單銘城不愧是做導演的,心理素質穩定得很,又像沒事兒人似的開始主導這場特殊的會議。
陸濤剛才犯了錯誤,現在一聽到舅舅問話,立刻就想要表現一下自己,他立馬舉起自己的右手,看着單銘城揚聲道:“我先來!”
單銘城看了陸濤一眼,抿着嘴沒說話。
這态度就是默認了,陸濤眼睛轉了兩下,在心裡将編織好的謊言重新捋了一遍之後,才開口陳述:“就在一個多小時前,我在練習途中突然有個問題一直無法領悟,那時候林老師剛離開練習室沒多久,我就想着趁這個機會追上他請教一下。沒想到林老師走的太快了,我一直到導師宿舍區的走廊裡才追上對方,我們中間因為理念不合的原因發生了争吵……”
陸濤邊說邊低頭,像是在進行回憶。
可他根本沒什麼要回憶的,隻是說到這裡的時候忘詞了,想要低頭打開手機偷瞄一眼草稿。
他坐得非常靠近單銘城,其他人可能看不到他低頭在做什麼,而離他最近的單銘城卻将陸濤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他隻看了一眼就轉眼看向了别處。
陸濤看了看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草稿,才再次緩緩開口:“其實這種理念不合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我認為沒必要那麼較真,大不了我向别的學員請教一下。可正當我想開口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拽住我的頭發往地上摁,下了死勁兒的那種!我當時害怕極了,想開口求救,可是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我真的太害怕了……太害怕了……”
他說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上擦出來的一些破皮,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副模樣跟裴以綏剛才的表情如出一轍,但給人的感覺卻大不相同。
林珩年隻覺得陸濤惡心。
工作人員聽完陸濤的話後,紛紛看向他的臉,那上面還殘留着痕迹,仿佛是對陸濤說出口的話最好的印證。
單銘城聽完陸濤的陳述點點頭,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人突然截胡。
“哦?原來你也是來向林老師請教問題的啊?我還以為……”裴以綏說着撩眼看了陸濤一眼,“你是聽了我之前說的話,借鑒了我的經曆呢。”
林珩年聞言看了裴以綏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
“你可别空口誣賴人,我當時出來的時候有跟其他學員打過招呼,監控裡也能看到畫面,如果有必要,我會請對方過來作證的。”
陸濤現在的狀态倒是比之前穩定,甚至還有點悠閑的感覺,他看起來似乎成竹在胸。
衆人聽陸濤這麼說,明顯信了幾分,腦袋像撥浪鼓似的來回搖晃,在兩位當事人身上不停打量,最終落在林珩年身上。
他們期待另一位當事人能說出不一樣的說辭。
林珩年沒有讓衆人失望,第一句話就讓在場的人驚掉了下巴。
尤其是裴以綏。
“他今天跟蹤我是想強行跟我發生關系,也就是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