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宿揚聲大笑,雙手持刀沖上去,與少年大開大合打了起來。
“打啊,你打啊!剛才是怎麼戲弄我的,我可都記着呢!”
幾招過去,關宿越發認定器靈實力已經大打折扣,如今連對付他這個手下敗将都夠嗆,心中一陣痛快。
祝含靈陰差陽錯收了把妖刀不假,但她從前所走,可是正統的劍修的路子,先前的劍又碎了,情急之下隻能向水木求助。
水木默契地遞出第三把劍。
這是他做劍修時常用的佩劍,品階已達地階,質量要比先前的兩把好太多。
祝含靈接過劍,歸一劍訣使得越發娴熟。
她沒有第一時間去幫少年,而是先同場上那些尚且還有一戰之力的弟子交手。
“那個占星使我來對付。”
水木也沒有幹看着,特地點出那位能占會算的參同派女修,帶着傀儡奔過去。
“好。”祝含靈應下,繞過斬星河,揮出一劍,威力巨大,直接擊破兩名參同派法修合力召出的法陣。
先前她與人鬥法,在祝家與白面修士打,在翠溪山與嗔雷鬥,在清夢湖邊與昆侖劍修對抗,哪一回不是刀光劍影?
他們那種鬥法,拼修為,拼武器,更拼技法,所以總是缺幾門的祝含靈,每回都打得很艱難。
不過對付法修嘛,還是這種實力一般的法修,同修為,她近戰無敵。
甚至沒有用上禦雷之術,隻憑一把劍,一本爛大街的黃階劍訣,祝含靈便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隻有一個昆侖劍修,金丹後期修為,能勉強接下她的劍。
“你是哪裡的劍修?藏頭露尾,還撿一把妖刀當武器,丢不丢人?”
“我隻用歸一劍訣,你都打不過我,丢人的是你吧?”
“哼,你不配修劍!看招!”
“配不配你說了不算,明明是我天賦高,刀劍通吃,連靈器的器靈都甘願認我為主。”
祝含靈輕松避開昆侖劍修的攻擊,她說得痛快,說完卻沒來由地感到心虛,偷偷瞄了一眼與關宿打得難舍難分的少年——
不妙,她的器靈幾乎被對面壓着打,得趕緊去幫忙!
于是果斷聚雷渡到劍身,一記普通劍招,使出不止雙倍的威力,祝含靈打飛昆侖劍修,再一道困訣定住對方,忙不疊去幫戰。
這邊少年越打越憋屈,越憋屈火氣就越盛。
他一萬個後悔,先前就不該貪玩,當時就該直接廢掉對方再去尋主人。
關宿在秘境之外是實打實的元嬰中期,為收服妖刀才找來秘法将修為壓制下去的。
他本身鬥法經驗豐富,武器又是上乘,所修心法也是佳品,可以說——
無論是修為隻有金丹後期不方便使無瑕劍訣的祝含靈,還是認了主實力受限的器靈,都很難赢過他。
若是聯手?
那也不行,祝含靈是劍修,器靈是妖刀器靈,兩個人可打不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祝含靈追上來時,少年正好失手,被關宿黑刀帶出的庚金之力擊飛,徑直撞上一面厚牆。
“主人——”
可惜遲了一步,祝含靈沒趕上,未能接住他。
少年喊得委屈,祝含靈也有些不好意思,器靈若不是認了她這個金丹修士為主,實力不會被壓制到這個地步。
“關宿,你的對手是我。”
說着掌心聚出重雷,反手推出,散成數十紫色雷彈,齊齊襲向遠處的關宿。
“你這雷,有點意思。”
關宿以刀相擋,并未全部擋住,雷彈炸開,握刀的右臂刺痛感明顯,終于對祝含靈起了幾分正視之心。
然而目光一轉,驚奇發現,祝含靈所持,竟是一把靈劍,頓時暴跳如雷。
“你是個劍修?還是個野路子劍修?見鬼,這妖刀什麼腦子?我竟然輸給一個劍修?”
關宿瞬時破防,怒極,一刻不等沖上前來,提刀與祝含靈拼起技法,每一招都蘊含殺機。
庚金之力外溢,他雙手握刀,沖着祝含靈橫卧身前的靈劍連砍若幹下,力道巨大無比。
輔以足以匹敵元嬰的威壓控場,留給祝含靈的選擇,不是躲就是擋,她甚至無法分心禦雷,不能像從前那般打得對面措手不及。
祝含靈退無可退,隻能逞強捱着。
少年這邊修整完畢,閃現到關宿身後,擊向對手背部的長刀,又狠又快。
祝含靈抓準時機,瞬間爆發出靈力,将關宿的長刀頂回去,側身躲離他的攻擊範圍。
可惜兩人的配合沒能得手。
關宿是金靈根修士,已将庚金之力修至同階圓滿,而少年認主後靈力大減,無法發揮出十成威力。
這一擊注定不會重傷關宿。
“可笑,你找了個連刀都使不動的廢物主人。”
少年聽不得任何人诋毀他認定的主人,聞言,臉都氣紅,也不管做的是不是無用功,隻管握刀追着對方狂砍。
“去死,去死!”
祝含靈則在心裡犯愁。
專修庚金之力的刀修,不好打啊。
若想打赢,要麼修為碾壓他,要麼就硬碰硬,用比他的刀意更銳不可擋的劍意來鎮壓。
可歸一劍訣一共十式,全數用出,靈力損耗也已經過半,根本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