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傳完訊後,現場十分安靜。
師兄們等待着結果,同時眼神戲狂飛。
“你們說,小師妹是猜到林空鹿這麼會說話,才讓他傳訊的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我應該忍不了這句話。”
“别說了,是個人就忍不了了吧,今晚不鬥個輸赢,我絕對睡不着了。”
果然,沒等多久,一臉黑氣的崔會就帶着人浩浩蕩蕩殺了過來。
于是最後所有人的眼神統一變成了:“小師妹真是神機妙算啊!”
崔會一見面前這麼多人就傻眼了,惱羞成怒:“林空鹿你孬種,竟然叫這麼多人!霍琦你個卑鄙小人,是不是你的主意!你出來!還有其他人,叫你們以多欺少你們就來嗎?真不要臉,蜀山沒救了!”
一開口,簡簡單單招惹全場所有人。
周葵有點頭疼,林空鹿懶得開口,周葵隻好起身走過去:“我喊的你。”
崔會冷哼一聲,就要再罵周葵,周葵一句話平定崔會的怒火:“想報仇嗎?給師父一個教訓,今晚就是機會。”
身後師兄們的憤怒立馬變成驚恐,等等小師妹,你已經半點不遮掩了嗎?報仇這種話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了?師父聽見了怎麼辦啊?他們還想要命啊!
于是,最後所有人就這麼聚齊了,他們圍在巍峨的大殿前,難掩激動地摩拳擦掌。
周葵:“最後明确一次我們的任務,不管那個陣法怎麼回事,器械總歸是在地底下的,挖出來,能毀就毀,不行就藏起來,明白了嗎?”
師兄們齊齊點頭,一人頗為激動:“沒想到啊,我就要實現我從小的夢想,把學堂挖倒了。”
“我們隻挖訓練器械,不動學堂。”
那師兄堅定:“沒有人能阻止我追逐夢想的腳步。”
周葵沒想阻止這位師兄追夢,分出幾個人去望風,一聲令下,帶領人上前準備動手。
隻是他們浩浩蕩蕩進了殿,轉了幾圈,沒找到合适的工具,急得很,又不知道怎麼下手。
有個師兄直接伸手刨了兩下,吸氣:“不行,手疼。”
于是人們再次看向齊刷刷周葵。
周葵左右看看,盯上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
所有人不解,唯獨桌子主人心生不妙:“我熬夜修好的桌子——”
周葵走過去,咔吧把桌子劈散了。
桌子主人一聲哀嚎。
桌子一碎,周圍人都驚呆了:“這……也行?”
周葵再動手,直接把桌子拆了個徹底,一根桌腿在手,運盡靈力,往地上一戳,那看似堅硬平整的地面,竟然真的碎了,露出下方松軟的土層。
一人驚呼:“這地真的有問題。”
桌子主人也不嚎了,捂着心口跟人一起湊上來看。
霍琦也終于歎口氣,配合且認命地從最後走出來,估計是覺得今晚賊船上定,幹脆破罐子破摔了,他捏了把翻出的土:“訓練器械确實就在下面,正常陣法不需要動地面,不過訓練器械和陣法使用太過頻繁,又過于重要,保險起見,會預留另外的修理路徑,應該就是這裡。”
周葵徹底放了心,回頭:“都這時候了,别客氣,有什麼用什麼,沒什麼好顧忌的,機會隻有一次,這屋子裡東西加起來都比不了一個器械,怕什麼,動手!”
師兄弟們頓時熱血上頭,一時之間豪氣雲幹,一窩蜂上前,課堂立刻被狗啃一樣拆了個幹淨,尤以桌子主人最為勇猛,别人的桌子幾乎都是他第一個動手。
很快,他們風卷殘雲站在一地廢墟裡,能拆的能用的都被他們拿在手裡,就連黎溪亭水塘裡藏着的一塊石闆都被人潛下去掏了出來。
熱火朝天一呦喝,各自找塊地破開地面,挖起了土。
實在沒搶到工具的,直接一狠心,木劍一解,豪氣地直接用木劍戳地。
周圍一片熱血沸騰,周葵看得歎為觀止。
一群修仙弟子,挖土也不是尋常人那麼艱難,一桌闆一桌闆土飛速運出去,比預想中快了不少。
霍琦跟幾個人配合,他們手上各種硬湊出來的工具七零八落,一起用效果竟然還挺好。
崔會挖土一下一下好像在出悶氣,時不時回頭催促自己的小弟,幾人跟别人看不順眼還要互罵幾句,但動作也挺麻利。
其餘人也不覺得累,挖個土你趕我比,說說笑笑。
而這群人中,他們的林空鹿,林兄,尤其突出,他練劍是一把好手,挖土也是一騎絕塵,一劍下去,揚起大片濕土,身邊已經堆起來高高一個土堆,運土的人來來回回好不忙碌。
繼‘拆桌标兵’之後,他們這裡還能再添一個‘挖土标兵’。
周葵大為欣喜,再仔細一瞧,林空鹿拿着的竟然是不知道哪兒找的一把木劍,周葵疑惑:“林空鹿,你的劍呢?”
林空鹿揮劍的手一停,望了周葵一眼,這一眼裡,竟然有從未出現過的警惕和堅決:“休想。”
周葵臉色尴尬:“我不是要逼你用你的劍。”周葵現在再看,發現林空鹿腰間空空蕩蕩。林空鹿竟然跟他的劍分開了!!!
分開了!林空鹿跟他那把劍形影不離,究竟是什麼促使他做出了抛家棄夫人的決定!
周葵靜了一會兒,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林兄你對你的劍,真是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