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判斷一切的能力,即使知道不是自己的問題遇到事情也會莫名出現負罪感。
隻感覺一切事情起源都是我,隻要這件事裡少一個我就會是另一個結果。
自己知道其實也不一定,但是就是莫名開始憋悶煩躁。
無處發洩,隻能自己硬吞。
憋到極緻的時候暴躁的像是被吹到極緻的氣球,一碰就爆炸,大吼大叫,毫不留情的怼人。
事後自己又總是不聽話的複盤自己怪自己為什麼就不會收斂住情緒。
日複一日。
扯着笑臉應對所有人,甚至有的特定的人特定的情況不用去硬控制自己都會下意識的開始僞裝。
僞裝自己完全正常。
和同學聊天明明沒人注意的細節卻有可能是我一整天悲傷的來源,被人忽視的時候落寞的看起來像是死了心一樣,明明自卑的要死口罩糊在臉上,還欲蓋彌彰的說我最帥。
平常社交完完全全我就是一個正常人。
甚至可以說是陽光到刺眼。
一旦自己獨處下來,放學到家,這個人像是褪掉了所有顔色。
我恨這個世界,我用盡全力換不來一點點回報,我全心全意投入的東西事情人都必将落空。
我怨,我恨,我不甘,為什麼一切這麼不公。
翻遍整個腦子。
沒有原因。
隻是我自己奢求太多了。
失望太多了,徹底失去希望了。
讨厭睡覺,讨厭一次又一次複盤自己曾經的遺憾和受到的傷害。
讨厭自己和自己兩個相對想法的争執分不出勝負。
讨厭心跳到全身都跟着抖,試圖調整呼吸發現越呼吸越不會了。
上一秒想的事情轉頭就忘,到嘴的話咽個唾沫的功夫忘個精光。
不敢提出任何要求,語無倫次語言退化到一着急開始啊啊亂叫。
自己嘲笑自己,自己讨厭自己,自己恨自己,自己可憐自己。
我要克服自己給自己扣的罪惡,克服自己無限接近死亡的想法不去付諸行動,克服自己莫名的情緒和自我懷疑。
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的獨角戲。
想解決就是很簡單,解決自己就好了。
但是偏偏現實又不允許。
死不幹淨還要有人擔責。
很煩,想死死不了,不敢死,怕死不幹淨,但是絕絕對對是能死必須死,不猶豫的那種。
現在已經淩晨六點了。
其實我很困了。
其實我現在已經半失憶快想不起來那些我非常在意的苦痛了。
但是,我排斥睡覺,尤其晚上睡覺。
那種适應性的壓抑是沒法去除的。
隻有我自己在意現下我所在意的一切。
所有人都看到我還活着,我沒有什麼必須治的大病,所有人都覺得我屁事沒有。
我瘋狂求救,瘋狂自救,卻越沉越深。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真的要撐不住了,我真的每天都崩潰到麻木了,我真的随時都想咽氣。
想睡一個永遠都不用起來的覺。
求求了,能不能有人在意我一下,一下下,我其實真的很想自救。
即使回歸到原來那個不近人情把所有過錯推給别人的陰郁的狀态。
至少我不會再想着砍死自己,而是砍死别人。
好沒意義。
自己也覺得自己實在是無病呻吟。
自己讨厭自己好像很痛苦又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
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問題,沒有什麼問題。
渴望去看醫生又害怕去看醫生。
我自己也列舉不出來自己身體哪裡有異常了。
我已經适應了。
但是我又想脫離這種狀态。
又懼怕脫離這種狀态。
算了,随便吧。
很無語,對自己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