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謝臨風娴熟的削蘋果的動作。睿王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可是蘋果剛削好,就被蕭素兒一把奪走:“小皇叔體寒,不适合吃這涼蘋果。小冬子,去小廚房給小皇叔把煮好的蘋果水端來。”
“煮蘋果不好吃!”睿王抗議。
“不好吃你還喝了不少那個水。”蕭素兒揚了揚下巴,示意桌子上的那個茶壺。
“我給你特制的果茶。”蕭素兒一邊說着,走到睿王床前,給他把脈道,“嗯,恢複的還行。明天可以在水裡再加些人參了。”
“就知道小侄女對我最好了!”睿王笑嘻嘻地看着蕭素兒,又沖着謝臨風白了白眼睛,“不像某些人……”
蕭素兒叼着蘋果,回身道:“我累了,回去洗把臉。”
待蕭素兒離開,房間裡隻剩下謝臨風和睿王二人。
“看你臉色不好,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睿王問道,“你身上沾了不該有的味道。”
謝臨風提着衣領聞了聞:“什麼味道?”
“女人香和男人麝息……”睿王沉着臉,“你幹嘛去了?”
謝臨風把早上竹青來送首飾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那簪子上有毒?”睿王驚訝。
謝臨風點了點頭。
“你可有聽到什麼?”
“我沒太聽清,可……可是卻看到那個宮女和一個假太監……苟……苟且……”
“混蛋!”睿王一拍床闆,“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穢亂後宮!我要去告訴皇兄!”
“别去!”謝臨風拉住他,“公主不想打草驚蛇。”
“你把他們這事兒也和她說了?”睿王瞪大了眼睛,“你可别污了她的耳朵。”
“沒有……”謝臨風臉色漲紅,“我有分寸。”
“我……我等下想出宮一下。”謝臨風又道,“公主今天……生辰。”
睿王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有人味沒人性的家夥!”
謝臨風出了宮,徑直去了京郊的濟春堂,遞給掌櫃一張藥方。
掌櫃拿着藥方,擡頭看了眼眼前這個不過十歲的少年:“這病要複得幾許?”
謝臨風道:“三年五年不定,十年之果定然無恙。”
掌櫃點了點頭,起身引着謝臨風進了濟春堂的後堂。
謝臨風跟上掌櫃,來到一個藥架前。
掌櫃拉出藥櫃上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複盆子,放在謝臨風的手上:“隻有老果才有用。”
謝臨風取出一個木牌,交給掌櫃。掌櫃很熟練地在那個抽屜的下方找到一個縫隙,将那木牌插了進去。
藥櫃瞬間向後退了半寸,讓出一道縫來。
謝臨風接過掌櫃還給他的木牌,側身從那縫鑽了進去。
黑暗的甬道一直向下延申着,時不時還會從遠處射來一隻弩箭或是一隻飛镖。
謝臨風面無表情地閃了過去。
謝臨風不知走了多久,終于來到一個大廳之中。
上首坐着一個臉帶金浮屠鬼面的人。黃金打造的面具上,那浮屠鬼的獠牙猙獰着反射着火焰,閃着詭異的光芒。
大廳兩側,各站了一排身着黑衣,頭帶鬼面具的人。
他們見到謝臨風,都欠身行禮道:“少主!”
謝臨風沒有回應,隻是冷着臉,直接走到上首那人的台階下,施禮道:“仲父。”
那人輕聲哼了一下,才道:“宮中近來并不安定?”
謝臨風道:“是!他又向蕭素兒出手了。”
“哦?”張維的聲音帶着森冷。“你有何發現?”
“那人是皇帝的兒子。”謝臨風道。
“還有嗎?”張維問道。
“沒有了。”謝臨風面色帶着一絲猶豫,“仲父對此人……早有謀算?”
張維冷笑一聲:“阙兒,你應該聽過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知道了。”謝臨風垂眸。
“阙兒,過來……”張維向謝臨風招手,示意他過去。
謝臨風垂了垂眼,走到張維身邊站好。
“阙兒,仲父知道,讓你這麼做着實讓你為難。”張維輕輕地拍了拍謝臨風的手,道,“我們大越朝之仇還未報。你皇太祖父死在他們蕭氏的城牆之下。那裡到現在,還是紅的!你是賀蘭氏唯一的血脈。隻有你,才是正統!”
謝臨風指尖微微顫抖着,想要抽回手,卻見張維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帶着面具的人點然一個火盆,霎時間,那火光照亮了一面牆。
牆面上全是猙獰而死的枯骨。
“你皇太祖為國而死,而他們……”張維指着那堆枯骨,“卻甘心做了亡國之奴!于是我便賜他們殉國的榮光。不過我又把這坑,建了這裡,隻想讓你記得……”
張維站起身,拉着謝臨風走到牆邊:“要你記得,你叫賀蘭阙。你是我們大越開國皇帝賀蘭敬第十七代子孫。是我們大越的希望。”
“是!”謝臨風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