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縮了縮下巴,害羞地紅着臉,不去看小尹子:“公子果然天生不凡,第一次便如此……叫蓮兒……心……心都慌了……”
小尹子一臉壞笑,捏着雪蓮的下颌,将她的頭擡起來,俯身在她的唇邊輕啄了一下:“這就心慌了?那會叫得那般歡暢時,怎不見你心慌?”
雪蓮臉色羞紅,往小尹子的懷裡鑽。
小尹子拍了拍雪蓮的後背,小聲道:“以後我若登上大寶,定然許你貴妃之位,絕不食言!”
雪蓮擡頭看着小尹子,雙眸流光:“真的?”
“當然,君子一諾千金,我若食言,當萬毒穿心……”
“公子莫要講此話……”雪蓮忙捂了小尹子的嘴,“聽得我心慌……”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小尹子又在雪蓮的唇上親了一下,“你便乖些,我定然不會食言。”
說罷,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塞到雪蓮的手上:“隻要那李婕妤懷中空空,我便是皇帝唯一的兒子。你可要記好!”
“好!”
……
三更鼓鳴,彎彎的月亮越過梢頭。
謝臨風身着一身太監的衣服,帶着一副木制的浮屠鬼面具,躲在假山的陰影處,聽着二人的對話。
待小尹子出來,謝臨風攔住了他的去路。
“蕭公子……”
小尹子看着眼前之人的面具,先是愣了一下。知道他本名的人并不多。而那個帶銀浮屠面具的人算是一個。想來這人定與那人有所關聯。
“敢問閣下……”
謝臨風拿出木盒:“浮屠大人說你做得不錯。本月可賞你金烏之香。”
蕭隐打開盒子,聞了聞盒中的香氣:“果然!”
他合上蓋子,看着謝臨風:“浮屠使不如與我一同品嘗?”
謝臨風冷聲:“不必!”
說罷,他便閃身離開。
蕭隐不禁冷哼:“浮屠鬼?呵!來無影去無蹤的,真當自己是鬼?”
他将木盒揣起,亦消失在夜色之中。
蕭隐回了住處,打開盒子,迫不及待地将盒中的香放進香爐點了起來。
他伏在香爐上,用力地嗅着那香爐中袅袅飄出的香氣。
腦海沉沉,身子卻沉如千金。
突然,身下一空,又如墜落深淵。
“月兒明,風兒清,樹葉兒遮窗棂……”柳兒的聲音輕輕柔柔,讓他的眼皮很沉。
“娘……”年幼的蕭隐伏在柳兒的懷裡輕聲呢喃,“父君何時會來看我啊?”
柳兒停下歌聲,呆愣一瞬,才緩緩道:“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可是,您不說,父君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嗎?”蕭隐稚嫩的聲音如一把刀子紮進了柳兒的心頭。
“隻是阿娘沒告訴他罷了,”柳兒輕輕地親了一下蕭隐的額頭,“你父君他太忙了。陛下最近身體不好,你父君身為太子,要替你皇爺爺執政。所以,他還還不及知道娘懷了你……”
“可是……”蕭隐還想問什麼,便被一道尖細的聲音打斷。
“還做着貴妃夢呐!”劉全上來一把扯住柳兒的頭發,“你自己不尊宮規留下這麼個野種,還想着能上得了台面?”
劉全提着蕭隐的領子,一把丢進漆黑的小屋裡,又扯着柳兒的頭發,把她摔到床上。
“還不過來好好伺候爺!”說着,他便扯開自己的腰帶,丢到了柳兒的臉上。
柳兒臉帶淚痕,跪在床邊,慢慢褪下了自己的衣服……
漆黑之中,蕭隐已記不得自己到底喊了多久,哭了多久。
隻能聽見門外母親那一陣陣的哀嚎聲,呻吟聲,孟浪聲……
“從今天起,”劉全尖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就叫小尹子……想要當皇子!那便忘了自己的名字!”
他忘了。
他幾乎忘了,那個叫柳兒的女子,那個被他叫娘的女子,在臨終前握着他的手,說的最後一句話:“隐兒,隻有對自己狠起來,才能活下去……”
……
蕭素兒實在不知道皇帝躺平時到底捅了多大的簍子。
畢竟,在原著裡原本應該已經出生的蕭景煜沒有出生,就連自己都差點變成傻子。
她看着眼前一臉委屈的皇帝道:“所以,當初你真的沒有到處留情?”
“真沒有!”皇帝無奈道,“我是皇帝欸,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相中了,睡過了,收進宮裡不就得了。可是你瞧瞧……”
蕭素兒想了想。
也對。
而且,皇帝年紀還不到三十。放在現代來說,有一個六歲的女兒,算是早育。
可是放在這個年代,十五歲就能成婚的年紀,二十好幾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着實不太靠譜。
更何況後宮還有那麼多的女人。
“我跟你說個秘密,”蕭素兒勾勾手指,伏在皇帝湊近的耳邊,“母後之所以沒懷,不是寒月散之毒,而是因為喝了避子湯,導緻一至懷不上。不過她身體恢複得快。按我的推斷,再過上一個月,你們便可以去把我弟弟造出來了。”
“真的?”皇帝一臉驚訝地看着蕭素兒。
“你不信我?”蕭素兒可不允許别人質疑她的專業,更何況,這人還是她的父親。
“當然信,我隻是有些驚訝。”他一臉欣喜,“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不過幕後之人未知……”蕭素兒擔憂道,“想要保住母後的肚子,不能讓她留在宮中……”
“是啊……”皇帝輕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