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哭笑不得。她好言溫柔道:“公主,祭祖乃是皇室最重要的儀式。殷大人說您身為玄鳥轉世,在類似如此重要的場合,可是會言出法随的,當然要由您來念祭辭效果最好啊。”
“那都是迷信!”蕭素兒喃喃,“努力做好才最重要不是嗎?”
珍珠笑了笑:“畢竟新年伊始,大家不都是圖個彩頭嘛……”
“行吧行吧,就當是哄哄你們開心好了。不過怎麼下雪了?”蕭素兒擡起頭,看看天,“真冷,早上太陽出來就好了。”
不過一會兒,雪停了。
太陽照在身上頓時暖和了起來。
蕭素兒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被衆人擺弄着,完成了祭祀大典。
“我要補覺……”蕭素兒迷迷瞪瞪地走向馬車,頭也不擡,鑽了進去倒頭就睡。
回宮的路上,馬車搖晃着,她覺得自己的頭似乎就要從凳子上掉下去,一隻溫暖的大手托住她要滾下去的臉,又将她的頭放在了一個軟軟的枕頭上。
蕭素兒睡得昏沉,隻覺得那手有些粗糙。
許是珍珠經常做着粗活,又或是身為貼身羽衛,練武所緻。
她扯過那隻手摟在懷裡,輕輕呢喃:“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呀……”
……
再醒來時,蕭素兒卻發現自己竟摟着謝臨風的手臂,流了他一袖子的口水。
“珍……珍珠呢?”蕭素兒有些驚訝,“你為何會在我的馬車裡?”
睿王在一邊捂嘴偷笑:“我還問你呢!為何要進我的馬車?還摟着我的伴讀的胳膊不放?”
蕭素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進錯了馬車。
“那……那你們為何見到我上錯了馬車卻不知道換一輛!”蕭素兒還想狡辯。
睿王道:“我們先來的。再如何我是你長輩。哪有我好好的長輩給你一個小屁孩子讓位的道理。”
蕭素兒自知理虧,不再說話,而是嘟噜着嘴抱着肩膀似是生着悶氣。
謝臨風扭頭看着她,似笑非笑。
他輕輕地撚着剛剛被抱在蕭素兒懷裡的手指。有些麻。
蕭素兒道:“我清明之後可能要離開京城。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睿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沒說你!”蕭素兒白了白眼睛,“你消停地在京城好好養身體!”
睿王不解。
蕭素兒喃喃:“要變天了……”
睿王撩起車簾,看了看窗外。豔陽正好。
“這天兒不是挺好的?”睿王道。
蕭素兒卻悠悠道:“小皇叔,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睿王聽到蕭素兒這話,立馬端正坐姿,道:“好,你說!”
“無論發生什麼,”蕭素兒一臉嚴肅,“你都站在我這邊,可以嗎?”
睿王看着蕭素兒,雖不知她的意思,但是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好!”
……
琅琊閣閣主玉無痕是曆任閣主中最年輕的一位。
琅琊閣身處琅琊山腹地,有着“五洲四海事,琅琊方寸間”的美譽。
此時,玉無痕正在雅室品茶,卻聽小厮來報:“閣主,大小姐來信了!”
“姐姐!”玉無痕興奮地接過信,展開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似是看錯一般,又前後再看一遍,又一遍……
這才安心地放下信,興奮道:“月姐姐要來琅琊閣!”
“快吩咐下去!”玉無痕道,“辟出一個院子,不!一個大院子。不行不行,還是我親自去!”
……
寒食節休沐三天。
節後的第一次早朝,皇帝第一次對着顧大人發了好大的脾氣,罵他官僚不知民情,并責令讓其去淮南道體驗民情,無昭不得入京。
衆大臣噤若寒蟬,好好的一個内閣大學士,就這樣被貶了?
也難怪,自從顧誠以狀元之資名動京城之後,便一直深居簡出,幾乎不與各個大人交流。不了解民情十分正常。
可是,這便是踩了登基之後一直為民着想的皇帝的禁忌。
平時正事處理顧大學士自然不落下風。一旦涉及到民情之事,便成了他的短闆。他還非要和皇帝辯上三分。
不貶他貶誰。
衆官員議論紛紛。
顧大人終于失寵咯!
張碟卻十分得意。
這個總跟他作對的家夥,終于倒了!
他來到千秋葉茶樓,小厮很識相地将他安排到三樓雅間。焚香煮茶撫琴一條龍安排好。
賀雠不請自來地跑到張碟的雅間:“張大人,真是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