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某處地牢裡,蜷縮着的小孩暈暈沉沉間打了個噴嚏,手心咩咩小的小白蛇警惕擡起頭,見沒有異常,才重新盤回去。
落日餘晖中,小義勇拿起筆,自己組織語言描寫八丈島上的伊黑家族。
拯救朋友,他是認真的。
“要記得感謝産屋敷先生和老師送的禮物哦。”聽說要給産屋敷先生寫信,富岡茑子把長命鎖挂到小義勇脖子上後說。
看着特别貴重,如果是直接給小義勇,富岡茑子肯定是不會收的。
但聽義勇說,這是産屋敷先生給老師的回禮,老師又把長命鎖給了義勇,她才從老師那邊收下長命鎖。
“嗯嗯。”小義勇眉頭緊鎖的咬着筆杆,思考措辭。
老師回去了,說要給他找點伊黑小芭内的相關資料,明天再來。
沒人幫他寫信揪錯字,愁得小義勇把筆都咬掉半截,連忙拿布綁回去。
就算是晚一天寫信也不會出事,但是他很着急很着急的想要今天就把信寄出去。
被多關一天不就是多一天的噩夢嗎?
用一天美好生活換一天噩夢,那不就是賺了兩天嗎?
兩天可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夠他聽老師講兩個故事,喝兩瓶彈珠汽水積攢兩顆彈珠,疊一罐子小星星,幫姐姐曬衣服收衣服,繞着小鎮跑六圈,和壽婆婆打招呼吃天婦羅,看橋邊的爺爺釣上來一桶魚……
小義勇的信在晚上寄出,早晨就被鎹鴉送到産屋敷耀哉手裡,這次煉獄槙壽郎沒有在書房。
大概是看到熟悉的歪斜徽章,知道是誰寄的信,認為不用防備。
從信封中抽出信紙,看到開頭,産屋敷耀哉就眨了一下眼睛。
這次完全是小孩寫的啊,不是給老師代筆。
或許他将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筆友?
認真的看完這個叫義勇的小朋友的感謝,得知對方喜歡長命鎖,産屋敷耀哉挂上笑容,又在後一段描寫八丈島的文字中落下。
隐的數量有限,确實沒有探查過那些島嶼上的人家,不曾想竟然有鬼隐藏上百年。
還有
【先生,拜托你們不要讓蛇鬼殺人,如果蛇鬼殺人,伊黑會覺得是自己想活命不當祭品才觸怒蛇鬼害死别人,然後認為自己和家裡人一樣卑劣的。】
這一段話,不簡單。
年僅十歲的鬼殺隊當主運轉大腦,分析着。
為什麼義勇那麼肯定這件事?
說從出生起就被關在地牢裡的伊黑小芭内是他的朋友,但信中的地址描述卻是【老師說伊黑在八丈島,應該是在南邊吧】,聽上去沒有自己去過。
還有【他是異瞳,肯定一眼能認出來,一定很好看】,這句話可不像見過伊黑小芭内。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已經認識镝丸了,镝丸是伊黑的朋友,一條小白蛇】,為什麼肯定一定會認識镝丸?
産屋敷耀哉感覺自己好像觸碰到不得了的事情,但還不能完全看清,最後隻簡單回信,告訴小義勇,自己會派人去八丈島。
鎹鴉飛去。
傍晚時分,烈焰照亮八丈島的上空,陰濕地牢裡,怯弱孩童被有兩個孩子的炎柱小心抱出,在伊黑家族怨恨的眼神中帶走。
好暖和……
被擁抱的幼童第一次認識暖和這個詞的意思。
炙熱火焰讓幼童本能畏懼,可火焰一樣的人并沒有灼傷他,反而從蛇鬼口中救出他。
“不用怕,小芭内,你安全了。”煉獄槙壽郎将他帶回家裡,讓人去煮粥,然後想起镝丸,“镝丸吃魚嗎?”
信中說這孩子不喜歡油膩的食物,粥應該夠清淡吧?
還有蛇隻能吃生食,也要安排。
小白蛇疑惑的在伊黑小芭内手心翻滾,輕輕繞上他的手指。
“先生,”還沒怎麼說過話的孩童,用幹澀嘶啞的聲音問,“謝謝,但是,你為什麼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