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睿為了防止他腳滑摔倒,一直垂眼在走,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已經停下的空一,故而就沒有防備地撞上了空一。
空一也沒有一點兒防備,直到被南宮睿撞得趴在了路邊的荊棘叢,被荊棘的刺劃傷了臉,才反應了過來,呻吟了一聲。
南宮睿心裡依舊憋着笑,面上卻很緊張,很自責:“大師真抱歉,怎麼把您給撞了?”但卻還一動不動繼續趴在空一的身上。
空一:“無礙。”
南宮睿:“大師您能起來嗎?”
“可以。”
“。。。。。。大師您為何還躺在地上?”南宮睿故意裝無辜問。因為空一之所以站不起來,就是因為他一直在默默地用力壓着他。
空一已經努力很久了,額頭都已經汗唧唧了,但還是未能站起來,于是就小聲提醒:“施主,麻煩你挪一下。”
南宮睿假裝後知後覺“哦”了一聲,就要挪開他的身體,但他又不想就這樣輕易放過空一,除卻空一是他讨厭的和尚外,最主要是因為這一路走來,空一一直都冷着他,不跟他說話,于是眼珠子一轉,使壞地笑了。
“呀,我的腿。。。。。。我的腿怎麼這麼疼?大師!我的腿該不會是斷了吧?”
空一立刻就欲去查看南宮睿的情況,但奈何南宮睿還一直死死地趴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一番努力下來,不僅什麼都沒有看到,還更累了。
“不好大師,我的腰也好疼,是不是剛才被大師一帶,閃了腰?”南宮睿緊接着又驚呼。
空一承受着南宮睿整個身體的重量,一時還好,久了就呼吸開始不暢了。
但南宮睿還惡作劇問:“大師,您的心跳怎的一下子這麼快?就像是。。。。。。嗯。。。。。。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不由得。。。。。。”
“休要再說了!”空一驟然冷聲道,然後皺着眉頭,艱難地把南宮睿從他的身上挪到了一邊,喘着粗氣,搖晃着站了起來。
南宮睿假裝怕空一不管他,忙軟着聲音,祈求道:“大師是我不好,你不要不管我,要不然我肯定會被野獸吃的。”
空一沒作聲,彎下了腰,開始檢查起了南宮睿的後腰和雙腿。
要說也怪,南宮睿,魔教教主,竟然會怕癢癢,空一才把雙手按在他的後腰上,他的身體就明顯一緊,然後随着空一雙手在他後腰上來回地移動,他人整個竟受不住開始扭動身體躲避了起來。
空一不懂他怎麼了,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擔心問:“施主你怎麼了?”
南宮睿得救般急急喘了幾口氣,才道:“沒什麼,有蟲子在咬我。”
“蟲子?”空一有些疑惑,随即就費力把南宮睿扶了起來。
南宮睿想他既然已經開始演戲,戲又演了半截,那何不繼續把戲演完,于是借勢就又倒向了空一,雙腿還禁不住軟了下來:“大師,我的腿真的斷了!都站不住了。”
空一不顧狼狽,忙雙手插過南宮睿的咯吱窩,把南宮睿拉得重現倒在了他的肩上。
南宮睿知道空一的力氣扛不住他,因為空一一直在很費力地喘粗氣,但是他就是要為難他,就是要他上氣不接下氣,就是要看他怎麼辦。
空一稍微平息了下呼吸,道:“小僧背施主。”
南宮睿假裝不好意思,愧疚道:“這怎麼行呢?大師您是距離佛祖,距離真善美最近的人,而我?砍柴,打獵,可是一直在殺生,這跟魔頭沒什麼區别!您如此,不是自降身份,妨礙自己的修行?還是算了吧。”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那是既委屈又無可奈何。
空一:“出家人慈悲為懷,此一時彼一時。”說着,已開始慢慢移動自己的身體,把南宮睿背在了他的背上。
空一看着跟南宮睿差不多胖瘦,但體力方面卻比南宮睿差遠了,這才背上南宮睿,人整個就控制不住超前撲去。
“大師我是不是太重了?大師還是不要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南宮睿又假裝自責道。
空一喘着粗氣:“施主隻管趴好,小僧定當将施主平安送回家。”
南宮睿的嘴角就譏諷地彎了起來:“那就有勞大師了。”然後像是享受一般,把自己上半身的重量也放在了空一的背上,舒坦地假寐了起來。
空一像是背着一座大山一樣,艱難地背着南宮睿,一步一步地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