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裡,林錯望着厭夏,躊躇良久。
她終于向她伸出手。她試圖觸碰她的唇瓣。
厭夏溫柔笑着。
她的呼吸落在她的指尖,溫溫熱。
林錯能感受到自己壓抑在心底的欲望,我……想要親吻她。
“吻我。”
厭夏似乎察覺到了林錯的意圖。
厭夏那樣直白的說着,她漂亮的眼眸裡倒影着林錯的模樣。
彼此坦誠。
林錯俯下身,溫柔親吻厭夏。
厭夏緊張又羞怯的表情被林錯盡收眼底。
她抓着身後柔軟的地毯,任由她的親吻。
感受着對方,林錯伸出手環住厭夏的後背,她還想更進一步。
随後……耳畔響起了鈴聲。
是鬧鐘響了。
林錯眼底泛着青,她緩緩睜開眼睛,望着純白的天花闆歎了口氣。
果然是夢,也隻能是夢。
厭夏不會那麼溫順,除非是條件,但就算是條件,林錯也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正如成年人會做一些澀澀的夢也是非常正常的情況,雖然以前夢醒了以後會讓林錯覺得難受,無法呼吸。
但夢到的對象是厭夏,林錯發覺她沒有這種痛苦感受,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松了一口氣什麼的……這似乎更糟糕一些。
厭夏是姐姐的女友。
林錯捂住臉,痛苦呓語:“明天還是降臨了。”
窗外鳥鳴,仿佛在說,真是抱歉呢,今天世界也沒有毀滅哦。
世界真是太厲害了,比所有人都想象中的要堅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它都照常運轉。
也是啦,人類還真是自私,明明是煩惱着自己的事情卻總是要遷怒給世界。
别總想着世界毀滅啦,人類壽命不過百年,不管怎麼想,最先毀滅的肯定是人類自己。
“真想死。”林錯喃喃道,“死了就好了。”
她這樣說着,就像找到了什麼真理一樣。
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
“怎麼了?”林錯問。
“我做了早飯,你要來吃嗎?”厭夏用着好像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語氣說道。
隻有自己在煩惱嗎?林錯心裡亂糟糟的。
“要吃。”林錯這樣回答,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出她話語的情緒。
厭夏:“好唉,那我把你那份盛出來放涼。”
放涼。
林錯有些無語:“……你也太溫柔了吧。”
厭夏在門外聽到林錯這樣說,歪頭不解:“唉?我溫柔嗎?不過就算你誇我也不會得到什麼哦。”
林錯:“哦……我要起床了。”
厭夏說了聲好,而後從林錯的房門走開。
林錯脫掉睡衣,拉開衣櫃,選了一件寬松T恤。
她一邊套頭一邊困惑舍友之間這樣是正常的嗎?
像是特意喊她起床,又或是叫她吃早飯什麼的。
林錯梳着被T恤弄亂的頭發,看向手背的燙傷,那處地方的膚色和周遭健康的膚色不同。
果然……不正常。
我們連朋友都不是,如果厭夏不是姐姐的女友,不是因為一些各自的原因導緻同住在一起的話,我們絕不會有什麼交集,基本沒有共同話題。
而且她實在是太漂亮了。
若是放在人群裡,我不可能主動和厭夏搭話。
難道說,厭夏是那種很喜歡照顧人的性格嗎?
哪怕和對方并不熟悉,哪怕彼此不是朋友?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林錯感到郁悶。
她無法接受這個世界上有厭夏這樣的老好人。
明明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為什麼卻把那些事情當做是自己的責任而肩負起來?
不要這麼自作多情。我不需要被照顧。
提上灰色短褲,林錯打開房門。
在走廊過道,林錯看到坐在客廳吃着早餐的厭夏。
厭夏對着林錯笑了笑。
林錯的表情很僵硬,她扭頭并錯開了視線,進入浴室。
厭夏咀嚼着自己煎的半熟荷包蛋,她不太明白林錯的情緒怎麼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