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夏會用條件來使得林錯屈服,林錯同樣也會用條件來使得厭夏屈服。
未能言明的暧昧就是她們之間存在的關系。
雖然薄得伸出手指頭就能将其戳破,但雙方仍舊默契的保持着距離。
林錯在脖頸上留下的印記會讓厭夏覺得過界,但林錯具體過的是哪一個界限,厭夏也說不明白。
在厭夏初次親吻林錯之後,厭夏也曾覺得自己的行為是過界,可當時林錯沒有拒絕,至少不是強硬的拒絕……是她給了她可乘之機。
将自身的欲望丢給被動方來承受,厭夏知道這樣的說法很狡猾,厭夏不否認,但厭夏想不到更好的說法。
厭夏是初次擁有這樣的欲望,而她本以為她永遠不會擁有這樣欲望。
厭夏曾談過幾任戀人,但她不曾理解過她們望向她的複雜目光裡蘊含着什麼,厭夏在親密關系裡往往是被動承受她人欲望的載體而非旺盛的欲望本身。
這很不公平。
厭夏不想在親密關系裡成為承載她人欲望的古董花瓶,但她沒有太多的機會在親密關系裡深入。
托家庭的福,厭夏的每一段戀情比花期還要短暫。
厭夏的指腹摩挲着脖頸處的痕迹,她的眉梢困擾的皺在一起,這幅景象落在林錯的眼裡,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厭。
“真是傑作,你是這麼想的嗎?”厭夏仿佛會讀心一般。
“不是。”林錯還沒有那麼坦率。
“哦,那我們做個新的規定吧。”厭夏面上無法維持溫柔的笑容,聲音也變得過于嚴肅,“你就算留痕迹也不要留在這種明顯的地方,我會很困擾。”
林錯皺眉:“為什麼你會困擾?”
厭夏試圖糾正:“你在說什麼傻話,當然是因為……”
“會被人看見?”林錯打斷了厭夏的話,“可是,就算被看見又怎麼樣呢?”
厭夏:“你什麼意思?”
林錯:“你不是在和我的姐姐談戀愛嗎?脖頸上就算留下一些什麼痕迹又怎麼樣?”
厭夏扶額:“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林錯:“我知道。”
林沅是兩人之間無法避免的存在。
如果有的選,厭夏不願意提及林沅的事情,她不讨厭林沅,但要說喜歡也談不上。
面對沉默的厭夏,林錯繼續說道:“反倒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姐姐知道嗎?”
“她不知道。”
厭夏自然不可能将她和林錯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林沅。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林錯問。
“你覺得這是可以告訴她的事情嗎?”
“是我在問你。”林錯沉下聲音,像是生氣的前兆。
“如果你想要告訴她,我可以和她說。”厭夏說,“但我不會主動告訴她的,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不管我們變成什麼樣子都容不得别人來插手,厭夏将這句話咽下胃部。
林錯聽完,表情變化不大:“……你大可以和别人說這是她給你留下來的痕迹。”
“可以是可以,但我還是會很困擾啊。”厭夏不是那種愛玩的女性,她隻是對待感情有些随便,反正不管抓住什麼感情都會被斬斷。
“那和我沒關系,條件也沒必要增加新的規定。”
林錯冷聲撂下這句話離開了客廳。
始作俑者不想負責。
厭夏喟歎着,為什麼她會對這樣的她感到心動呢?
不會是對待感情過于随便的報應吧。
*
林錯回到房間。
林錯坐到熟悉的座椅上,拿起擱置在桌面的書籍。
她試着閱讀了一會,但什麼都沒有看不進去。
直到手機傳來一條新的信息通知。
是冬戀發來的。
冬戀:這個網站,這篇文,你幫我翻譯一下。
林錯還沒回複對方,銀行賬号已收到了相應的彙款。
林錯:時間?
冬戀:晚上,老規矩。
林錯:知道了。
冬戀:你今天回消息的速度還挺快的,心情很好嗎?
林錯下意識搖頭,她的心情絕對不是很好,更符合很壞這個答案。
林錯:一般。
冬戀:啊,那我猜錯了,不過,希望你晚上的時候心情能好些。
冬戀:工作要認真。
林錯:嗯。
發完消息,林錯關掉了和冬戀的聊天框,拿出電腦,開始查看冬戀發來的文章。
毋庸置疑的是,冬戀發過來的文章是同性戀題材。
“她喜歡她,但不敢開口。友情比愛情更長久。隻要我喜歡的人變得幸福,那麼我也會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