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遇到厭夏之前,林錯對生活的看法一直淡淡的。
遇到厭夏之後,林錯的感官從沉睡中漸漸蘇醒,哪怕她對生活的看法依舊淡淡的,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改變了。
即便不願意承認,改變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人和人相遇,接觸,然後發生改變。
自信的那一方會影響不自信的那一方。
強勢的一方會領導弱勢的那一方。
“你咬在這裡……”
厭夏撫上胸口,玫色的印記,淺淺的牙印。
林錯沒有很用力。
“這有什麼含義嗎?”
“沒有。”
“也是。”
厭夏似乎是想起了這個印記是她強求來的,要是林錯願意給這個印記賦予一些價值,反而是厭夏想象不到的畫面。
雖然她希望她能坦誠一點,但真是想象不到啊。
“可以了吧。”
林錯起身,坐回她的位置。
電視裡開始播放看着就無趣的廣告。
“就算我說不可以,你也不會聽吧,”厭夏拉起衣服,笑着說,“可以。”
厭夏說的對,她就算說了不可以,林錯也不會聽。
林錯看向厭夏,低聲說:“别跟我撒嬌了。”
“撒嬌?”厭夏臉上的笑容停住,閃過幾分難堪。
“很假。”林錯這樣說,她的表情是那麼的冷靜,對她來說看透厭夏的僞裝似乎是天賦。
哪怕厭夏自認演得很好。
“别這樣。”厭夏低沉着嗓音,手撫上林錯的臉頰,“我會誤會的。”
她早就不再期待會有人喜歡自己,沒有人會喜歡上自己渾濁且黑暗的靈魂。
她投身于社會,也隻是用社會上的身份進行逃避。
她知道社會想要什麼樣的‘她’。
她可以扮演那個‘她’。
“是你……”林錯輕聲說,“是你讓我看着你。我隻是按照了你所說的那樣去做。”
厭夏知道林錯這樣的含義,她在說你對此不滿意嗎?
“嗯,我知道。”厭夏失笑道,“我隻是沒想到你真的能做到……”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錯皺眉,看向電視,“綜藝還要看嗎?”
“不看了。”厭夏對電視劇播放的内容沒什麼興趣,“你要看嗎?”
林錯瞪了厭夏一眼,她走到電視機面前搗鼓她的碟片機。
厭夏歎了口氣,不知道林錯在鬧什麼别扭,不喜歡看綜藝可以直接說啊,光靠猜測是不可能猜中的。
“我說啊,我沒有住在你的腦袋裡哦。”厭夏身子向後靠,聲音懶散的說。
“什麼意思?”蹲在碟片機器面前的林錯,頭也不回。
“就是說,你如果什麼都不說,那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哦。”
“……”
林錯翻找的動作停了幾秒,她回頭看向她。
“如果你是想要找一個你連話都不用說,就能完全知道你在想什麼的存在……那我隻能說,這不可能長久。”厭夏說,“我敢保證,這沒人能做到。”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林錯不知道厭夏為什麼會這麼問。
厭夏:“你看上去像是那種需要她人猜測的女人。”
“你是想說我很神秘?”
“也……沒錯。”厭夏說。
林錯:“……你還不夠了解我嗎?”
“是。”厭夏說。
“那你要了解到什麼程度呢?”林錯問。
林錯對這個話題的興趣超乎了厭夏的想象。
“……我不知道。”
厭夏撩着耳畔的碎發。
林錯将碟片盒拿在手裡,看向沙發上的厭夏:“不知道?你還有不知道的事?”
林錯這語氣聽着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