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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此間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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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還要醫者作甚?

梁映儀鮮少失儀,靜寂廊前,她望着眼前兀自對弈的少女,久久不能回神。

她一人,操縱黑白二子相互博弈,一方試圖包圍,另一方則努力突圍,棋盤中上演激烈的攻防戰,處處暗藏玄機,稍有不慎,便可能全盤皆輸。

一種直覺倏然浮上心頭,正如棋盤之上無聲翻湧的浪潮,蕭钰所挂心的,或許不止是陳皇後的病情。

良久,梁映儀開口。

“殿下問我是否信神佛,臣隻讀過些詩書經文,不曾供奉叩拜,故無法回答此問。”梁映儀面上少有地挂了柔色,眼神清亮澄澈:“但不論萬事因果能否得償所願,惟願殿下抱誠守真,恪守不違。”

蕭钰斂眸沉聲:“謝謝你,梁姑姑。”

她很少與人傾訴,雖未說些什麼要緊事,蕭钰的心底卻是暖意融融。

梁映儀并非不近人情的刻闆之人,前世今生,在她心中都不是。

蕭钰從青釉棋罐中撚出一顆玲珑剔透的白子,棋子落盤的聲音在靜谧夜色中飄蕩。

很輕,徑直敲在人心坎上。

紫竹棋盤上,黑子先行,前一刻占領上風,刹那間又被絞殺殆盡。

無常執黑,醫者執白。

她是“無常”,亦是“醫者”。此手是白棋落子,落棋盤右上方,醫活了整局棋,而這一式在棋子在譜裡叫做“妙手回春”,亦稱“醫者勝天半子,亦勝死神一局”。[2]

觀棋不語,黑子始落天元至滿盤皆輸,從始至終,梁映儀未與她談論棋盤上的任何局勢與玄機。

蕭钰本來不信世間有神佛與奇事的。

此刻,她心下松動。

至少她是幸運的。

重來一遭,離經叛道,也再無回頭路。生死禍福,都是自業自受的果,不論今生能否善終,她都要在這條道上走到黑。

世間人命運多舛,生來便作沙礫。此間神佛慈悲,她願三跪九叩,拜之謝之。

已是子時正,鎮國公薛府。

夜色凄凄,重重樹影籠罩,庭院幽深阒靜。

一黑衣男人繞過府邸的一角,貓兒似的無聲無息,全然掩于如墨夜色中。他點亮了隐蔽的燈籠,小心翼翼地将紙條塞進筆杆粗的細竹筒,藏在一塊磚的泥縫中——那是與公主府用密函聯絡的特定地點。

忽地響起幾聲蟲鳴,襯得這夜越發寂靜。

公主府的内院,仍燃着一盞小燈。

“子。”她朝夜色深處喚道:“過來。”

黑夜中滲出一人來:“屬下在。”

蕭钰目光落在紫竹棋盤上,問她:“辦得如何?”

“回殿下,鎮國公府‘影亥’方才來信,已經安置妥當,平日在府内負責打掃庭院和走廊,偶爾幫廚。”

加之此前蕭钰給了一份鎮國公府的布局圖——那是她憑借前世記憶畫的,‘影亥’的任務格外順利。

“告訴他,又要事再傳信,不要暴露身份。

‘影子’颔首應是。

薛傅延這厮還算安分,但日後未必不是個心腹大患,憑蕭钰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将他神不知鬼不覺除掉。

隻能靜觀其變。

蕭钰示意‘影子’繼續禀報。

“相比之下,長平侯府仆役寥寥無幾,互相皆是面熟之人,‘影戌’未能安插進去。”

蕭钰了然:“盯梢便是,入長平侯府不是易事。”

“子”答:“是。”

“還有,派人去北疆,細查玄甲軍、關甯鐵騎和青翼營中有多少長平侯舊部,将能查到的人拟一份名冊。”

蕭钰深知,這事不易辦到,否則這些舊部早些就被揪了出來盡數伏誅。

她頓了頓,又道:“還有,留意賀修筠與景珩之間有無往來。”

“謹記切勿打草驚蛇。”

如蕭钰所料,賀修筠對軍中長平侯舊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與景珩是友非敵。

但這兩人都如出一轍地揭了過去。

她要做的,一來是通過此舉提醒景珩,護好他們的安危,不僅是重生回來的她,包括薛傅延,帶來了諸多變數;二來,她想看看——

賀修筠和景珩,是什麼關系?

領命後,‘影子’又重新隐于夜色,須臾,冬瑤正準備替換燭芯,被蕭钰攔住:“不必了。”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蕭钰擡眸問道:“怎麼了?”

被看穿心思,冬瑤惴惴不安,怕今日失言壞了蕭钰的事。她本想早些說出來,奈何一直沒找着與蕭钰獨處的機會。

但一想公主素來是個好相與的性子,若非原則性錯誤,當不會重罰自己。冬瑤破罐子破摔,咬牙道:“今日公主更完衣,賀将軍問奴婢,您可跟誰學過馬術,奴婢腦子沒跟上,脫口而出從未見您學過。”

公主馬術精湛,自己又形影不離伺候了她這麼多年,若說沒學過才有問題。

“奴婢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忙改了口……”冬瑤道出了原委。

蕭钰啞然,難得冬瑤記挂了半日,可她自幼便在坤甯宮,哪有什麼親人,何談省親?

冬瑤心思細膩,又照顧她這麼多年,自然瞧出些端倪來,不怪她一時漏了嘴,蕭钰寬慰道:“沒什麼不妥,不必挂心。”

冬瑤心下一松,忽然聽見蕭钰饒有興緻地問:“那他們信了嗎?”

“奴婢瞧着,”冬瑤回憶一番,“賀将軍與劉姑娘當是信了。”

蕭钰心下否認。

千人千面,不同的人在弓法、筆法等方面都有自己獨到的習慣,馬術亦是如此,譬如缰繩握法,腳蹬位置,身體姿勢與口令口号,在初學時便已定了型,後期若想改變不是易事。

蕭钰深知,自己禦馬的習慣裡,多少帶點他的影子。

常人或許難以覺察,但賀修筠面對習慣如此相像之人,斷然能敏銳捕捉到。

但,若說實話他們也不相信。

蕭钰命人收了棋盤,“不早了,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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