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佳昱用一句“等等啊”打發了樂辰言。
他本來就對電視裡的内容提不起多大興趣,此時眼睜睜地看着龍佳昱捧着手機,笑得心花怒放,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輕快地飛舞,倒不是占有欲讓他不平衡,可他實在尴尬地像個局外人。
能敏感察覺一切情緒的天賦,原本是演員的天賦和特長,此時他卻更希望自己能大條一點,而不是現在這樣想東想西。
他幫她把電視暫停,她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很顯然手機裡的内容更重要,他也随手拿起手機刷了點社交媒體,沒什麼新鮮事,或者那幾條即便算得上,他也毫不關心。
不知過了多久,龍佳昱終于鎖了手機,看向屏幕,而不是他,“咦?怎麼不唱了?”
“看你在發信息啊,就暫停了。”樂辰言也把手機扔到一旁,說話間目不轉睛看着她。
她讀出了一絲不悅的意味,像是在怪她忽略他太久了。她沒有任何負罪感,反而覺得他這副表情怪可愛的。
伸手挑釁般地捏了他的下巴,說出與周可盈商定的結論。
“晚上就不和你一起吃啦,我們有個朋友回國,在北京隻待兩天,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晚,要找他去蹦迪。”
說完還略顯遺憾地嘟了嘟嘴,嗓音也被她壓得挺溫和,然而再婉轉也改變不了這話背後的含義,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朋友?”他好奇的點太多了,卻依舊端着副架子,不肯多問幾個字。
“對啊。”她不介意多說幾句,來顯得她沒那麼霸道,反正他也不會一起來。更何況秦天形象十分拿得出手,跟那些音樂劇演員比毫不遜色,于是說話的同時,她從朋友圈翻到了不少秦天的“營業照”,假模假式遞到他面前。
“喏,我室友的gay蜜,我們這次轉學了呀,以後想在一起玩的機會就少了。”
樂辰言瞟了一眼,是長得挺好看,但是看起來簡直比他嫩了10歲,他也不屑于吃他的醋。
“晚上?需要送你嗎?”他無非就是想多拖一會兒。
“不用了,她來接我。”龍佳昱聽到他主動獻殷勤,驕傲地确定自己占了上風,嫌手機有點礙事,立刻丢到身後。上半身忽然向前傾,雙臂搭在他的肩上,兩人中間隻隔了她盤起的兩條腿,他的呼吸聲瞬間近在咫尺,“她說一會兒吃完午飯,從香山過來,所以我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樂辰言表情怔愣着,心底卻悄悄有了抓緊時間的沖動,她這是明示,還是暗示?
龍佳昱懶得吊他胃口,更不想吊自己的,“不對,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準備做點什麼?”
最後半句幾乎被她拆成一字一字說的,他演不下去了,見她根本懶得起身,“你是不是不想在房間?”
昨晚她那句話,他可還記得。
沒等她回答,他轉了身按了按鈕,龍佳昱便發覺眼前越來越暗,窗簾正在緩緩關閉,接下來就是二人迫不及待的就地解決。
幸虧客廳有個報時設備,用刺耳的聲音提醒他們已經三點,距離周可盈約定的時間不剩多久,再不趕緊結束去洗澡,她怕是要堵到門口。
于是一切在激烈中收了尾,龍佳昱沒着急從島台上跳下來,而是保持剛才的姿勢,将頭埋在他肩上。
于是眼前就是寬敞的客廳,她第一回在這個角度看清全貌,把昨晚暗中推測的布局觀察仔細,像是解謎遊戲。
那隻報時設備突然閃了閃燈,引起她的注意。
她忽然笑了,把他微微推開,看着這張剛被欲望滋養過的臉,他開起玩笑,“你這設備聲音真尖,像個太監。我之前聽說,不知道正史還是野史,說清朝皇帝行房的時候,會有太監守在門外,如果超時了,就會提醒他,防止皇帝縱欲過度,不理朝政什麼的。”
樂辰言也依舊像剛才那樣扶着她,怕她滑下來,此時跟着笑,連帶她的腰也跟着抖。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像個皇帝嗎?我明明是給你服務的。等等伺候你沐浴。”
龍佳昱聞言立刻笑了,再驕傲的高嶺之花,也被她摘了下來。
他按照計劃,先把她洗完,給她穿上浴衣,再迅速把自己搞定。
龍佳昱正對着鏡子整理頭發,很快又被他從身後抱住,“晚上我去接你?”
這幾天龍佑華不在家不假,但她也不是非來這兒不可。她真是下了床就不認人,又開始莫名其妙為不帶她去上海的事計較。
尤其今晚如果喝個爛醉,在他面前容易丢了形象,更适合去香山那個據點。
于是她搖搖頭,“我們gay蜜喜歡after party,可能還要在香山再來一場。”
言外之意,再見最早也要等到明天。
他馬上迫不及待問了:“明天呢,不來找我?”
龍佳昱從鏡中看到他正緊緊盯着她,那眼神仿佛有些許不滿。
但她也有,擺出一個更不滿的表情:“你都沒邀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