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心找出那個在主檔裡搞小動作的人。
這種心情類似打開冰箱,發現冷藏的蛋糕裡有隻綠蒼蠅,煩到不行,還要思考它究竟在冰箱裡待了多久。
是隻碰了這個蛋糕,還是所有的食物都被它爬過了一遍?
你面無表情翻找整個懷賢府的【人物檔案】。
善星沒問題。她家一百多年前就跟着孫氏打工,是孫惟忠誠度滿值的追随者。湯藥出自她手,但毒藥不是,問題出在藥材或者煎藥的砂鍋上。
蕉客、塵客、梅客、桐客是孫惟的貼身護衛,也是上輩人給他留下的元老級員工,交際記錄一切正常。
……這個【愛心】是什麼?
你手指懸浮在那個桃粉色的心形标識上,出現提示:【愛慕值96】
暗戀?
是沒見過面的桐客,之後可以去見見他。
再往下,廚娘、雜役、護衛……
你一目十行地閱讀他們的生平,近日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也就冷處理了誇孫惟好看,說要保護他的事。
等你終于在一百多個人的行動線裡找出那個矛盾點,他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案上鋪着棋盤,另外空餘的地方被你帶來的食盒和藥盤占了,他隻搭在桌邊一角,側臉壓着腕部,碎發被陽光照得像淺棕的絨毛,乖順趴伏在他白皙到幾乎看不見血色的皮膚上,走近聞得見他身上的茉莉冷香。
雖然性情不同,但很多下意識的習慣能看出來,謝珩就是他的徒弟。他們總是會在無意中展露脆弱,謝珩渾然天成,站在那便能激起别人的憐惜和保護欲。他冷淡淩厲些,讓人不禁想看到他更破碎的一面。
你拾起一縷他鬓邊的發絲,在手指上卷了卷,掖至耳後,順着耳廓捏向他的耳垂。
這個角度,他衣領開得很大,起伏的胸肌在領口深處打下三角形的陰影。
你将指頭勾在他領口邊緣,沿着肌肉輪廓向下,豁開一道轉瞬即逝的缺口,其後風光若隐若現。
孫惟的呼吸聲開始變重,耳根連着後頸通紅,像雪地裡開了一片紅梅。
他在裝睡,但你不知道為什麼。
你打開食盒,慢條斯理地把讀檔後再次空掉的肚子填滿。吃完拿茶水漱口,你彎腰附他耳邊,說出那個下毒之人的名字。
陶枝。
你看見他的睫毛動了動,呼吸也在聽到的一瞬暫停。
想不通他打算做什麼,你感到無趣,起身離開了。
直到你的腳步聲消失在院落之外,孫惟才面色陰冷地撐着桌角起身,将被撥亂的衣襟攏緊。
輕柔的、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遲遲不散,讓他有種莫名的癢意,想把什麼東西吞吃入腹。
蕉客從窗外跳進來,拍了拍衣角的泥塵,低聲笑道:“奇怪,桓小姐昨夜回去以後便不曾走動過,她的兩個婢女也沒有出過東廂房。”
“她到底是怎麼看出陶枝有問題的?她們連面都沒見過。”
說着,他略在桌上整理了下你吃剩的菜飯,招呼主子:“桓小姐沒吃多少,吃得也很規矩守禮,府君不如就着這些吃個飯?她不會害您的。”
孫惟瞪他一眼:“我不是狗。”
蕉客隻是微笑。
兩相凝望,片刻,孫惟端起飯碗。
“疤痕都祛掉了嗎?這次恢複很快啊。”
孫惟吃得兩頰鼓起,吞下去:“還在,但我抹了粉。”
“為什麼呢?”
“料理那女人。”
蕉客啞然,許久,勸他:“府君要小心得不償失。”
“桓小姐已經和桓氏決裂,您不是也聽說了?何必将上輩人的恩怨施加于她?她還是五公子的妻子,兩人感情甚笃。”
孫惟出了口氣,咽下最後的飯,眼神執拗:“你聽到她對我說的話,也看到她對我做的事了。”
蕉客道:“那隻能說明桓小姐是個多情的女子。”
“她多情就配不上阿珩,阿珩也不會移情别戀,喜歡上她那種女人。”
他将桓筝為他别到耳後的發絲抽出來,和後面披散的頭發一同梳理,綢緞般烏黑的長發從他指縫中洩出。
“而且,我不信她與桓守臨一點瓜葛也沒有,不然怎麼解釋她知道陶枝是司馬氏的線人?”
蕉客略微沉吟,神情變得嚴肅:“先不說這個。司馬氏突然下殺令,你背着我做了什麼?”
“沒。”
“别輕舉妄動。”
“知道。”
蕉客語重心長拍他肩膀:“之允,萬事小心,你們家隻剩你一個了。”
“……知道。”
回房後閑來無事,你開始琢磨主線任務。
觸發夫子結局和趕通關任務進度不沖突,主檔劇情就是利用懷賢府對大皇子的限制,逃避他的強取豪奪。
背景相同,選擇走哪條線路,用存檔功能便可切換。
大皇子事件發生前的困境是謝珩上班,你們相處時長減少,影響了攻略進度。
這次是壓根見不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