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北舟:......
汪陽不知道為什麼王爺突然沉默了,他以為王爺這是不願意見側妃,誰料下一瞬便聽到王爺又說:“讓她們進來吧。”
“是。”汪陽轉頭出去通報。
郝嬷嬷領着不情不願的許樂芙走進了水榭,行禮過後再次禀明來意:“王爺,側妃娘娘如今的禮儀已經大好,您可放心查驗。”
許樂芙趁着郝嬷嬷說話的間隙,眼神顫顫巍巍地瞟向了謝北舟,不知為何,雖然隻是幾日不見,可她覺着謝北舟的臉似乎又臭了三分。
謝北舟聞言隻是嗯了一聲,随後屈起雙指輕輕在茶盞旁扣了兩下。
他在水榭中坐了一個時辰,茶盞和茶壺中的茶水已然喝完,現下的意思很明顯,是讓許樂芙展示一下她學的茶藝。
郝嬷嬷退了一步,鼓勵似地看着許樂芙。
水榭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許樂芙身上,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随後慢慢提起裙擺,邁着郝嬷嬷教導過的步伐,一步一步仿佛丈量過似得,走到了謝北舟跟前。
她上前輕輕倒出茶盞和茶壺中殘留的茶水,接着又按照這幾日所練的步驟重新替謝北舟沏了壺茶,然後姿勢優雅地将茶盞遞給了謝北舟。
謝北舟沉默地瞧着遞過來的茶盞,随後伸手接過,淺淺品了一口。
許樂芙見謝北舟的神色不似有異,她松下一口氣,接下來就是...體貼,郝嬷嬷說過的,為人妻妾,最重要的事要體貼。
于是她輕輕捏起了帕子,用一種她自認為極其溫柔的嗓音,邊說邊用帕子撫上謝北舟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這銀絲炭燒得也太旺了,王爺您熱了吧。”
謝北舟正準備放下茶盞的手一頓,手中的茶盞當即便被許樂芙接了過去,“王爺累了一天了,這等小事妾來替您做。”
謝北舟皺了皺眉,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郝嬷嬷還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待回話,謝北舟淡淡道:“嬷嬷教得不錯。”
許樂芙聽了心裡頓時翻起一個白眼,大豬蹄子,光說嬷嬷教得好,怎得不說我學得好呢!
郝嬷嬷垂首:“是老奴該做的,側妃娘娘悟性也很高。”
許樂芙:對對對,郝嬷嬷說的對,大豬蹄子快誇我。
謝北舟:“嗯。”
許樂芙:好吧,我就不該心存奢望。
“王爺既然滿意,那老奴便先告退了。”
郝嬷嬷見謝北舟點頭,便依次朝謝北舟和許樂芙行禮後退出了水榭。
許樂芙抿着唇,一雙眸子緊緊盯住郝嬷嬷的背影,目送着她離開,直到人走得老遠後,才不舍地移回了視線。
謝北舟注意到了許樂芙的視線,幽幽地開口:“這麼舍不得?不是被罵得很慘嗎?”
“郝嬷嬷才沒有罵妾身,嬷嬷不過是嚴厲了些。”許樂芙小聲反駁。
“心态倒還不錯。”謝北舟輕嗤一聲,他說完又伸手去摸茶壺。
“放着讓妾來。”許樂芙眼疾手快,直接奪過謝北舟還未觸及到的茶壺,然後替他又斟了一杯茶。
謝北舟:“眼力見長。”
他話音剛落下,就見許樂芙又端起放在石桌上的點心,
“王爺,餓了吧,妾喂您吃點心。”
許樂芙捏起一塊點心不由分說地就要往謝北舟嘴裡送,她紅唇微張,引導着謝北舟張口:“啊~”
這時,謝北舟才終于明白了怪異感從何而來。
他身子稍向後退,避開了馬上就要塞進自己嘴裡的點心,然後皺了皺眉,道:“你今日怎得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