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含蓄地點頭:“醫生建議我還是要接觸更多的人,可以先做做兼職,逐漸增加兌換機的适應能力,我還在考慮。不過,打賭什麼的都是鬧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
段明冶朝秦漪張牙舞爪:“哈哈,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衛染按住她的腦袋,面無表情地說:“我現在已經有點想換人了。”
段明冶縮起脖子:“别呀,衛老闆。”
其實在段明冶之前,衛染一直在考慮找個靠譜的設計助理,之前沒想起秦漪,并不是因為她能力不夠,恰恰相反,衛染總覺得自己這小廟配不上秦漪這尊大佛,更别提是助理這種崗位了,她根本沒想過秦漪願意來,更何況她還生着病。
不過現在秦漪有這層意願,她或許應該再斟酌一下。秦漪的作品,她是見識過的,也許她許久沒實操過,但基本的素質都在。
看門人Jac在律師函的限期最後一天删了貼,又主動提供了經濟賠償,态度良好。風波消散之後,她總算能放下心真正考慮未染工作室的後續發展問題。
秦漪似乎不想她為難,和段明冶問起了學校平安夜的新裝扮。
衛染的手機響了好幾回,她看着消息,意識到自己最近有點懶惰——好幾個客戶要約着見面,而她隻安排了兩個老客人介紹來的客戶的面談,其他的,竟然拖到了明年。
她劃着消息,發現韓邵又邀請她新年出去玩,不禁蹙起眉。又随意翻了翻,突然發現一條新好友申請。
【“陸”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我竟然還沒加他?”衛染自言自語道,她爽快地點了接受,給他備注上“陸應塵”,想了想,又改成了“陸先生”,增加一點距離感。
衛染把手機放在一邊,突然意識到身邊兩人很安靜。
“怎麼了?”衛染問。
秦漪饒有興趣地問:“你怎麼看起來……”
“春意盎然的。”段明冶搶着說:“有人的春天到了!”
“什麼情況?”秦漪說:“我以為你和韓邵分開了,怎麼看起來還有故事?”
衛染不太自在:“沒有的事。”
段明冶征求意見似的看她,她無奈點頭,段明冶立即說:“她是和韓邵沒關系,這事情說來話長……”
她裝模做樣地又如此這般把衛染之前和她說的情況講了一遍。衛染心不在焉地聽着,又忍不住拿起手機看。發現陸應塵在一分鐘前發了兩條消息。
“你好。”
“Blanc新到了幾條古董夏布,不知道是不是你最近在找的風格,要不要來看看?”
這人的口吻聽起來比自己還不熟,簡直像是來推銷的,衛染看了直想笑。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想找手工織的輕薄布料做隔斷?
“咳咳。”衛染聽見秦漪的聲音,趕忙放下手機,發現兩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是陸先生?”秦漪問。
她怎麼連這個都跟秦漪說了,衛染瞪了段明冶一眼。這個大漏勺。
段明冶連連擺手:“後面的事我真沒說!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秦漪:“這又有什麼稀奇?衛染身邊,我知道的不就這倆人,不是這個,自然就是那個了。”
說的倒有幾分道理,衛染半信半疑,試探着說:“你怎麼就這麼笃定?陸應塵可是韓邵的朋友,我倆怎麼會扯上關系?”
秦漪慢悠悠地瞥着浮沫:“你難道就沒看過《洛麗塔》?人有三樣東西事無法隐瞞的,愛、貧窮和咳嗽……我不是早就提醒你,要是喜歡,這兩個都要了也行。”
她是說過這話,但衛染裝作沒有聽懂,她現在也不想聽懂:“我對陸先生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還是工作重要。”
秦漪:“你不用和我解釋。都是成年人了。”
段明冶從手機裡擡頭:“你們在說什麼彎彎繞繞的?染染,韓邵問我你在不在旁邊,怎麼不回消息——他跟你說什麼了?”
衛染拿起手機,發現果然有幾條新的未讀。韓邵看起來有點急,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急,他從前明明沒這麼緊張兮兮的。
“他是找我出去吃飯,”衛染無聊地說:“也不知道要幹嘛。”
她又順便點開陸應塵的對話框,發現他竟然也給自己分享了一家餐廳鍊接。
【陸先生:看完夏布可以去吃這個:D,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