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笑臉有點可愛,衛染點開餐廳看了一下,發現竟然也是一家吃菌子的店,嘴裡已經不自覺分泌起口水。她想了想,回複道:這次不會再中毒了吧?
衛染擡起頭,發現秦漪和段明冶又在盯着自己看。她若無其事地又夾了一筷子午餐肉塞進嘴裡,有點涼了,她皺眉。
段明冶哀怨地說:“所以你答應他了?”
“誰?韓邵?”衛染說:“我不想去。算了,我還是去找他說清楚為妙。”
“如果你真想擺脫韓邵,說清楚也許并不是最好的方法,”秦漪替衛染重新打開火:“你應該也明白,成年人的世界,被拒絕是很難堪的,話隻需要說一半,不然反倒成了執念。”
衛染若有所思地點頭。
段明冶不服氣地說:“哦,你成了情感專家嗎?這結論該不會是從你那死纏爛打的前夫身上得出來的吧?”
秦漪微笑:“我不一定要經曆過才知道,就像我沒暗戀過誰卻也能看出來,某人心裡很酸哦……”
“你!”段明冶從地上蹦起來,沖到秦漪身邊,搔她的癢。秦漪也不甘示弱地揪她的臉蛋。
衛染無奈,這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總是打在一起,又偏偏愛往互相身邊湊。
這大概就是損友吧。
她不知怎的,又想到韓邵和陸應塵兩個人的關系,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把兩個人都回絕了,隻推說自己最近非常忙碌。
為了把這一點做實,她一口氣約了三個客戶最近見面,權當是為自己沖新一年的業績,提前規劃好第一季度的工作。
舊年的最後一天下午,衛染和約好的客人見了面,聊了一會,又和想喝咖啡的客人一起去了觀複路上的咖啡館。
她和這家店和店主老周已經很熟悉了,于是熟稔地給愛好咖啡的客戶小姐姐推薦這裡的咖啡豆,正說着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手沖。”
衛染慢慢轉身,看見陸應塵正遞給老周一袋咖啡豆,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側過身,朝自己眨了眨眼,看起來心情不錯。
“Hi.”陸應塵說。
“Hi~”衛染若無其事地打了招呼,又和客戶聊天,措辭卻變得謹慎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緊張。
她陪客戶喝着拿鐵,工作的事情聊得差不多,對方熱情地問她一會兒的打算,衛染說“要回家休息”,換來一個同情的眼神。
“我要去桌遊吧跨年,你要不要一起來?”小姐姐鼓動她:“有很多帥氣小哥哥喲,都介紹給你認識。”
“不用了不用了。”衛染感覺到來自隔壁桌的熾熱的眼神,陸應塵正坐在那裡,慢慢地轉動着咖啡杯,這種情景莫名地有點尴尬。
小姐姐遺憾地和她say goodbye之後,衛染松了口氣,聽見身邊的椅子被挪動——陸應塵坐了過來。
“今晚你沒有安排嗎?”陸應塵突然說。
衛染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說:“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個客戶,你呢?”
“我也沒有,”陸應塵的聲音很平靜,嘴角卻翹起來了:“要不要去鹿町吃Omakaze?就當是犒勞一下自己。”
鹿町!衛染的耳朵豎起來了,她前一陣還關注過這家店,據說食材鮮美、廚師技法一流,隻是位子已經排到了後年,黃牛号已經炒到了五位數:
“你竟然能訂到?”
陸應塵遺憾地說:“我定了兩人位,隻是那個人爽約了,但錢已經付過了。你願意來嗎?”
衛染隻猶豫了一瞬間就點頭了:“當然,不要浪費!”
而且,那可是京城第一的Omakaze啊。想到這個,衛染已經迫不及待了!
依舊是陸應塵開車,隻是他換了輛适合冬天的四驅越野,衛染坐在副駕駛已經駕輕就熟了。她甚至能聽出陸應塵換了新唱片,女聲裡湧動着生命的活力。
衛染沒什麼偶像包袱地評論:“很喜慶,适合過年。”
陸應塵笑了:“你的耳朵很靈,這首《In the Mood》正是作曲家為新年寫的,願人們收獲幸運和愛情。”
真的假的?不過衛染一向對誇獎全盤接受:“沒想到我還有這種音樂鑒賞的天賦。”
陸應塵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藝術本來就是相通的,你懂設計,自然也懂音樂。”
是這樣嗎?衛染有點懷疑,不過她覺得陸應塵不太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