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偶爾。”衛染辯解道:“昨天晚上我就吃了很多。”
秦漪同情地看着她,聲音很溫柔:“衛染,如果剛才我沒看見你的狀态,也許我會相信。但是,你的狀态很差……她經常跟你說那種話嗎?讓你感覺羞愧、害怕,或者很想讨好她……”
衛染沉默了,經常嗎?也許小時候經常,後來,她會自私地躲遠一點,就會感覺好一點,最近,這種聲音大部分隻是一連串消息。
段明冶突然哀嚎起來:“我的皮褲!我打算周末Party穿的!誰把它剪了!”
她捧着地上的褲子打滾。
“對不起,”衛染哭笑不得:“我媽以為那是我的,我再賠你一條。”
“沒有了,都沒有了!這是vintage,最後一件!”段明冶捶胸頓足:“到頭來受傷的還是我!”
秦漪把她按在地上:“别嚎了,我知道你那家店,都是阿巴巴的貨,等我給你找來,一半價格。”
“還有,衛染,”秦漪說:“你最近總是在忙,并沒有那麼多事情一定要你做,你隻是借此來逃避别的事情,我看見你寫招人的待辦了,這不錯,我們盡快做。正好合作也失敗了,你空出時間,和我去看我的心理醫生。”
她安排了這麼多事情,衛染反應了一會,才明白她的意思:重點是,秦漪是讓她看醫生,不是陪她去。
衛染:“你覺得我有病?”
段明冶:“你早知道我被騙了不告訴我!?”
兩個人同時問出聲來。
秦漪無語地扶額。
衛染瞪了段明冶一眼:“還不明顯嗎,你看看上面Made in China的标,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隻是跟我們裝格調。”
段明冶不甘示弱:“你當然有毛病,有那麼帥的男朋友天天蹲在房間裡畫圖,哦,你甚至不承認那是你男朋友!多新鮮啊!到底怎麼才算你男朋友?拉着你的手領了證再去珠穆朗瑪峰上辦婚禮嗎?”
衛染瞪着她,想反駁又說不出話。她第一次覺得段明冶說的話還有點道理,但反而這讓她更煩躁了。
“都别叫了,”秦漪說:“你們安靜一點,我還有别的事要考慮。”
“還有什麼事比我們還重要?”段明冶不服氣地問。
“聽不到重點嗎?”秦漪暴躁地說:“合作失敗了啊!我得知道是哪個狗東西壞了老娘的事,今天被溜了一趟你們都忘記了?叫我逮到那個孫子,我非給他頭皮割下來涮火鍋。”
段明冶縮了縮脖子。
衛染看着手機裡的消息,弱弱地說:“我好像知道是誰害的了……”
秦漪淩厲地眼刀掃過來:“說!”
衛染說:“……應該是我。”
三個人匆匆忙忙往觀複路趕,路上,衛染解釋了情況——老周給她發來消息,說附近鄰居的小孩發現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在21号周圍打轉。正巧他的朋友在,就把幾個人逮住了,又報了警。
“他們好像是準備往我們招牌上潑紅漆的。”衛染說:“據說是一個小網紅的兄弟,來替他報仇,說我勾引他還騙他錢,害他吃官司。”
“看門人Jac?”秦漪回憶起了這個名字。
“那怎麼能怨你?”段明冶:“這幫傻子顯然是被煽動了,給人當槍使。”
“我想,這一波沒這麼巧,”衛染說:“上午合作被拒,中午又有人來找茬,這應該是一件事情——吳義海又要開始找我麻煩了。”
上次在展會見到他,衛染就有種不好的感覺。隻是後來一切順利,她又把這種預感放在一邊,此時,她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如果是他,就說得通了。”秦漪臉上一片肅殺:“冤有頭債有主,有人找你麻煩,就是找我麻煩——我還有筆賬,早就想找他算了。”
她的語氣格外堅決。但這也是衛染所想的,她其實早想徹底地解決吳義海這個麻煩,她受夠了活在這種被威脅的恐懼之中。
因此,衛染說:“我也是。”
段明冶:“……也算上我吧。”
衛染一行人趕到老周的咖啡館,這裡面第一次出現這麼多人:看熱鬧的鄰居、小孩、老周的初戀男友,他穿着衛染第一次見他時那種西裝。警察已經到了,正在詢問情況。段明冶聽見是一個人把三個匪徒給控制住了,直乍舌。
她悄悄問衛染:“老周這朋友是什麼來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