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面面相觑,最終他們的目光按照年齡順序往上看,朱蒂和奧爾什方望向了澤菲蘭。
“好吧……”少年時的澤菲蘭已經十分嚴謹聰明,但那隻是對于少年而言的,他的眼界和閱曆依然遠遠不夠,以至于差點上當。
是毫無征兆的一雪球砸到了他差點伸出去的手,他本能的縮手并側頭望去,發現是那紅色短碎發穿男裝的小瘋狗站在屋頂上看着他,對方手裡還握着另一個雪球,顯然是一個雪球沒縮手就再砸他一個的意思。
“斯卡爾奇!你下來!”朱蒂一看妹妹又拿雪球砸人,生怕打架事件複刻,當時就急眼跳腳了。
歌洛麗亞一言不發的就跳了下來,她表情嚴肅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後很快轉過身面向了那個婦人。
“不好意思女士,我們都沒有成年,你遇到的問題我們幫不了,也許你可以考慮向你的丈夫尋求幫助。”歌洛麗亞語氣毫無波瀾,聽不出來她的情緒如何,但冷漠無情一定是毋庸置疑的。
“我的丈夫是個退伍的傷兵,他總是需要大量的酒精,而每次喝了酒都會欺負我們母子,我沒辦法指望他……”婦人悲傷的哭了起來,不像是作僞。
“既然他沒用,那就讓他死,醉鬼感覺不到冷,往他衣服上倒他最愛的酒,雪和風會為你解決困難。然後你就可以作為一個風韻猶存的寡婦改嫁他人了,反正你隻有一個男孩子,過幾年就把他送上戰場的話,你後夫多半不會介意的。”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其餘三人全被震驚到了,異口同聲的吐槽起了歌洛麗亞——雖然知道她癫,但是誰都想不到她有這麼癫,這是人三十七度的嘴能說出來的話?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婦人果然被歌洛麗亞冰冷惡毒的話語給激怒了。
“那你又怎麼回事?我聽不見你懷中嬰兒的動靜,她的臉貼着你的胸脯應該會很難呼吸才是,為什麼她不僅沒有醒來并哭泣?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是她不需要呼吸嗎?你又為什麼一定想要陌生的、不知道品行如何的少年幫你照看嬰兒?是不用怕孩子出事嗎?”
歌洛麗亞挑了挑眉,忽然話語尖銳一針見血,連續反問把那婦人說得臉色蒼白。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的女兒隻是睡着了,你怎麼能咒她死?我是看這位大小姐人美心善,我相信她一定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我隻是需要幫我照看女兒一會兒我晚上就會回來的,我怎麼可能不愛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呢!”
“是啊,斯卡爾奇你話說太毒了,母親怎麼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能說出這話的也就隻能是澤菲蘭了,因為他父母都很好很正常,并且都還在世——奧爾什方母親早逝他沒有體驗過太多母親的關愛,他是沒法理直氣壯的肯定的;朱蒂雖然也有母親,但她其實很難接觸到媽媽,所以她也不能肯定母愛的樣子是什麼樣的——所以确實隻有澤菲蘭是會堅定相信所有母親的有母愛的那個。
“未必,我媽就不愛我。”歌洛麗亞冷笑,這方面她也很有發言權,因為她确實生在另一個極端。她們母女……沒想要對方的命就是最母慈女孝的狀态了,但凡有一丁點外力打破現有的平衡,都可能發生互相毒殺的事件。
“你……”澤菲蘭語塞,不知道該不該認為歌洛麗亞可憐。
“你的女兒早死了吧夫人?你隻是看大小姐傻乎乎不太聰明的樣子,又穿着華麗家裡應該很有錢的樣子,覺得可以從她那敲詐一大筆吧?你當然晚上會回來,還會帶着你的惡棍丈夫或者其他幫兇回來,然後控告她弄死了你的小女兒。像她那樣的小姑娘,家裡肯定是會愛惜她的名聲的,你就可以訛到一大筆賠償金了,不是嗎?”
歌洛麗亞言辭鋒利,說得婦人臉色鐵青。由于盤算已經被人盡數戳穿的緣故,她也不再牢牢抱着嬰兒了。一陣風吹開了襁褓,嬰兒的臉也就露了出來,她的臉青紫得甚至發黑,甚至臉上還有龍鱗一樣的東西,顯然是一個死去多時的死嬰、而且就算沒死也有問題的那種。
“男孩,你知不知道太聰明了容易早死!”婦人被拆穿了心計眼見就要惱羞成怒爆發,卻不想歌洛麗亞遠比她更狠毒——她才剛打算抛開嬰兒屍體動手,對方就更快一步的完成了即刻詠唱,一把火投槍又狠又準又快的洞穿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