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完了。”應真潇從包裡拿出手機:“我打電話告訴你媽媽。”
她報出一串電話号碼:“曾女士,是吧?”
“李秘書”:……
室内的黑霧蓦然一淡,聲光特效立刻停了下來,突然得有些滑稽,抖個不停的朱世巍縮了縮脖子,一時拿不準自己還要不要繼續抖。
“還不出來?”應真潇指尖按在撥通鍵上,威脅道:“那我可真打了。”
“李秘書”沉默了一會兒,随即身子一軟;随着李秘書倒下,一個虛虛的身影浮現在面前。
渾身腫脹漆黑,看不出五官面貌,皮膚的龜裂之處不停地往外淌血,朱世巍駭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卧槽!”
應真潇把龍蛋掄到女鬼頭上,無語:“變點人樣出來,你想吓死誰啊?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長這樣。”
龍蛋把女鬼的頭砸得凹進去一大塊,接觸處發出“滋啦”聲,如同冷水潑進熱油,在肉眼凡胎看不見的維度,女鬼身上的漆黑霧氣消散了許多。
随後龍蛋掉在地上,又咕噜咕噜滾回應真潇腳底下。
朱世巍絕望地看着這一幕,好想暈過去啊。
女鬼吃痛,“哎喲”一聲,兇戾的眼神卻變得清澈了,些許茫然後,不敢再造次,搖身一變,變成正常的樣子。
是一個清秀漂亮的年輕女孩,渾身滴答着水,撅着嘴,看着不太情願,如果忽略漆黑的雙眸、紫色的嘴唇以及慘白的皮膚這些非人的特征,倒沒有多恐怖。
“你怎麼知道我媽媽電話?”女鬼問。
應真潇:“你自己說的。”
她到了金店之後,發現門開着,人卻沒了蹤影,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循着水鬼的陰氣追到了頂樓。
辦公室陰氣尤其重,以至于電路都開始失靈,燈管不時閃爍;工位上沒有人在,手機卻亮着。
應真潇拿起手機,發現上面有明顯不對勁的操作痕迹,一是搜索前幾天發生的跳河新聞,二是給一個陌生電話發消息:
【曾照雲同志,看到請回複】
【媽媽,是我】
【我是苗苗】
【對不起】
死鬼附身活人,陰氣太盛影響了信号,後面幾條都沒能發出去。
應真潇敲了敲桌子,又揚了揚手上的龍蛋:“老實交代,坦白從寬!”
女鬼縮了縮脖子,小聲交代了自己的來曆。
她就是前陣子那個新聞裡的死者,但是強調“我不是真心跳橋的,但是我當時跟着了魔一樣,那個人渣——就是我男朋友讓我跳,我就跳了,死了之後,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聽着像是有不科學因素,應真潇皺眉:“你男朋友是誰?”
女鬼:“鄭宇俊。”
應真潇:……
難怪上次見面,這家夥一臉死相,女鬼要找他索命了,可不是死期快到了嗎?
不過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害人跳橋的,是不是還有其他受害者?
應真潇臉色一沉,拿出手機給組長發了條信息,問他鄭宇俊的近況:“我知道了,你繼續交代。”
女鬼便繼續說,她死了之後怨氣沖天,但是剛死當鬼還不熟練,力量也不夠,隻能附身在人渣送她的項鍊上;沒想到人渣還把項鍊偷出來賣了,賣給了百貨公司的一家古着店。
女鬼被束縛在項鍊附近,想鬧鬼,但是之前攝于龍女斷角镯子上的神力,沒敢造次;等應真潇下了訂單,镯子離開百貨公司,她才找到機會作祟,今天附身了李秘書,結果消息發送失敗,然後決定附身朱世巍。
聽完女鬼的故事,朱世巍不由得面露同情;可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又笑不出來了,躲在應真潇身後,表情糾結:“小、小姐,我很同情你,但是你為什麼害我啊?我應該沒有招惹你吧?”
“我沒有害你,”女鬼說:“隻是借用一下你的身體,去辦點事。”
朱世巍納悶:“你不是已經上了小李的身了嗎?等等,我不是說你上她身就對,但是你都上她身了,還上我身幹嘛?”
女鬼:“你是大老闆,一般人見不到我媽媽。”
應真潇:“你媽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