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霄把畫匣綁在身上,正跟他們鏖戰之時,耳邊便傳來了旁的聲音:“赤紅霄,識相的話把畫交出來,否則就讓你夫人拿命來償!”
赤紅霄聽後心裡一驚,擡目一看時,隻見李星河果然敵不過青刀門弟子的功夫,身中一刀後癱在一旁抽着冷氣。而沖進艙内率先挾持住沈婳伊的居然是吳憂,沈婳伊認出他的模樣後冷聲說道:
“吳憂,居然是你。我待你不薄,你竟背着我幹出這種事。”
吳憂懶得同她搭話,隻是繼續對着赤紅霄放話:“把畫交出來!”
“背主的走狗,今夜衛臨就放你一人前來?他這麼信你不成,還是要躲在後頭當縮頭烏龜?可真是孬種。”
後頭背着的畢竟是價值連城的字畫,真要交出手難免叫人猶豫。赤紅霄咒罵了幾句,正執劍沉思之時,船艙外轉瞬間又走進來一小夥人。
處于中央的那人面色陰郁,膚色卻透着股少見日光的慘白,隐隐有些發青。
少見日曬常掩面示人的神秘客,在青刀門内本不多見。赤紅霄很快便從記憶中搜索了出來,對着那人冷笑一聲:“衛臨,我還以為你要躲在走狗後頭,當一晚上的孬種呢。”
“赤紅霄,你還真是會五十步笑人百步,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年也不過是掌門身邊的一條狗!整日都在主人後頭點頭哈腰,還有臉罵旁人是背主的走狗。”
赤紅霄對衛臨的這些咒罵之語充耳不聞:
“我早就不做人走狗了,不像你眼下跟喪家之犬沒分别。我告訴你,趙萬熠那顆丢掉的頭顱可是被我砍下來帶了回去,埋在地裡每天都能踩!你想替你主子收全屍是嗎,要不要我給你指路我埋在哪兒了?”
“你!”
衛臨被她這模樣激怒,摁下怒火冷笑道:“就憑你從門派裡帶出來的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弟子,今夜你們能不能活着走都是問題,還有臉猖狂。”
“大人!大人!”
主艙室裡衆人正僵持之際,縮在一旁的李幫主就率先忍不住了,忙對衛臨躬身行禮道:“小人不過是一介商販,從不插手江湖之事。還望大人開恩,若饒得小人一次,小人定有重謝!”
“冤有頭債有主,衛臨,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若是傷了李幫主,整個淮安商幫都得動蕩,你也不想額外惹上官司吧。不如放了他們去,今夜本姑奶奶與你好好動手!”
衛臨雖不滿赤紅霄的傲氣,但心裡多少也知道是非好賴。他擡目示意了一下周遭弟子,周遭弟子很快便給李幫主讓出了通道。李幫主如臨大赦,忙領着愛姬走出了主艙室。
衛臨今晚雖來攪局,但明顯也不想把此事牽扯出江湖外。船艙外淮安商幫的夥計們雖有輕傷,但并未傷及性命。
此回李家本就開來了兩艘商船,此艘有變,四周又皆有武林弟子把守,一行人也隻得暫且上了另一艘商船避難。
眼見李幫主已經退出了主艙室,赤紅霄趁熱打鐵:“衛臨,隻要你放了我夫人,《瑞雪白梅圖》我可以給你。”
衛臨眼中漫上輕蔑的笑意:“赤紅霄,你居然還覺得你有與我讨價還價的餘地嗎?我勸你乖乖放棄掙紮,我還能讓你死個痛快。否則我會當着你的面慢慢收拾沈婳伊,叫她生不如死!”
“你敢!”赤紅霄怒吼起來。
衛臨見她惱怒,也從袖中掏出了把短刀,踱步走到沈婳伊跟前,扭頭對她放話:
“赤紅霄,你怎知我不敢。你們不過是甕中魚鼈,何來底氣猖狂。你若再不丢劍,我就一刀一刀往她身上紮,先戳瞎她的眼睛!”
衛臨正對着赤紅霄陰狠放話時,身上便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時,隻見身上已中了幾根銀針。吳憂早松開了擒住沈婳伊脖頸的手,連忙護着她退到了一旁。
“你們!”
“二當家!”
衛臨的身體瞬間癱軟下來,他身旁的弟子趕忙上前攙扶住了他。他的耳邊傳來赤紅霄輕快的聲音:“好好,你這幾年偷放銀針的本事見長不少嘛。”
衛臨知曉中了她們的計謀,示意弟子攙穩身體的同時口中憤憤道:
“你們居然跟我整這樣的計策。但現在整個後關渡口可都圍着我們的人,淮安商幫的李幫主也隻是暫且安全罷了。今夜大不了便魚死網破,你們插翅也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