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難道是五條悟他……

清水凜匆匆推開隔壁宿舍的門——用五條悟留給她的鑰匙，入目是一片漆黑，怎麼回事，五條悟沒在嗎？

角落裡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清水凜急忙打開燈：“五條同學，你在屋裡嗎，先别動。”

溫暖明亮的燈光照亮這一方空間，也照亮了室内淩亂的模樣。

精美的甜品仿佛被人大力扣在沙發上，成了一灘奶油與蛋糕的混合物。淡黃色的橙汁灑在白色的地毯上，旁邊碎裂的玻璃杯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異樣的光彩。

五條悟裹着過大的羊絨毯縮在沙發角，濕發黏在泛青的眼睑下，腳邊散落着翻倒的藥瓶。未關緊的水龍頭滴答聲與他的抽氣聲交錯，空氣裡浮動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實則是他咬破舌尖擠出的血珠。

"硝子說不能随便用反轉術式......"他仰起臉，喉結脆弱地滾動，"胎兒會吸收太多咒力......"

清水凜趕忙将松垮的羊絨毯為他裹緊，扶着他坐在幹淨的床上：“你還好嗎，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虛弱。”

五條悟打了個噴嚏，乖巧地順着她的動作坐下，任由她拿着毛巾給自己擦頭發。

“我剛剛在洗澡，突然感覺小腹抽痛。想到硝子今天說的話就出來吃藥，結果腿一軟摔倒了，把東西也弄翻了。”五條悟眼角泛紅，可憐兮兮地看着清水凜：“凜，我好難受啊。”

清水凜為他擦頭發的動作一滞，那雙天空一樣的眸子裡湧動着深情，仿佛旋渦一般吸引了她的心神，讓她呼吸不自覺的加快，慢慢地低下了頭……

就在五條悟即将得逞的時候，清水凜沒有錯過他眼底的劃過的那一絲狡黠，及時止住了吻下去的動作，狐疑地擡起了頭。

清水凜覺得這件事可能有蹊跷，畢竟五條悟是有‘前科’的人，長大後的他就一直裝病騙自己。

她撫平焦躁的心緒，冷靜下來發現剛剛忽略了一個重點：“你說硝子讓你吃藥？”

五條悟點點頭，向她示意桌子上的一張報告單：“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也知道我這種情況不能去常規醫院，隻能找硝子幫忙做檢查，這是報告單。”

清水凜起身拿過報告單，上面繁複的指标她看不懂，不過結論幾個字刺痛了她的眼睛——胚胎能量波動異常。

怎麼會這樣，自己不是每天都有幫忙注入靈力梳理嗎，難道是哪裡出了差錯？

“硝子說醫書裡也沒有這種情況，隻能給我開些輔助的藥，讓我覺得不舒服了就吃幾顆。”五條悟适時虛弱地道。

清水凜覺得硝子的人品還是可以相信的，心裡暫時放下了對五條悟的懷疑，趕忙坐到他身邊，擡手想要伸到毯子裡查看他腹部胎兒的狀态。

與預想中粗糙的布料手感不同，觸手可及的是溫熱的皮膚，以及被自己觸碰後立刻緊繃的腹肌，毯子下五條悟隻穿了一條平角短褲。

清水凜面色微紅，這具身體多有力量她非常清楚，切身體會過的滋味在不受控制的回想，她的手下意識地在腹部遊移了起來。

五條悟呼吸一滞，清水凜的指甲不長，滑過肌膚的感覺不痛，但是卻像一把小刷子，癢意直達心底，也像是一串火種，劃過的地方都火熱起來，讓他想把這雙作亂的小手抓住，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五條悟難耐地溢出一絲呻吟，聽得清水凜神色恍惚，她好像回到了倆人的公寓，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合法丈夫，他們正在做一些愛做的事。

伸手熟練地握住酸奶注射器，清水凜與它打過很多次交道了，目前是筆直的可以工作的狀态。

清水凜反複上下檢查注射器，發現這次的酸奶遲遲沒有出來可能是頭部堵住了，利用管道中流出的一些液體，她細細地摸索揉弄着，将頭部擦拭地閃着瑩潤的水漬。

酸奶機工作的時候總會發出聲音，清水凜隻好用嘴巴将其發聲口堵住，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仔細地捋着注射器，希望酸奶能夠快一點噴出來。

果然，随着她的動作越來越快，酸奶機的動靜越來越大，到達一個阈值後，酸奶一小股一小股地噴湧出來，沾了她滿手。

她氣喘籲籲地靠在五條悟的身上，不自在地夾了夾腿，伸手扯過床頭的手紙擦去手上的黏膩，正待往下進行，就聽見五條悟長出一口氣：“原來這種事用手也這麼爽啊。”

清水凜蓦地回神，仿佛觸電一樣彈開了身體，窘迫、後悔、羞恥，各種情緒夾雜着，她再一次對他出手了，這次甚至他們兩個都保持着清醒。

她沉默地坐在床上自我厭棄，五條悟卻一身輕松的快速沖了個澡，穿戴整齊地坐了回來，沖她揚起明媚的笑容。

“來吧，可以開始了。”

“開、開始什麼？”

“輸送靈力啊，你不是要查看它的狀态。”

清水凜這才想起自己剛剛隻是想單純的檢查胚胎的狀态，結果一不小心擦槍走火，幸好及時打住沒有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她紅着臉伸出手，這次刻意隔着衣服用靈力探查，胚胎很有活力并且日漸長大，五條悟用咒力造了一個籠子将它困在其中，不讓它到處亂跑，它也乖乖地呆在裡面，偶爾趴在籠子上吸取五條悟的咒力。

一切看起來都非常正常，清水凜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五條悟的籠子看起來依舊堅固，胚胎也如平常一般活躍。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回一趟人魚族地了，說不定族老們會知道線索，不過一想到他們根本不可能同意打掉孩子她就頭痛。算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