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景色飛速地閃過，夏油傑身子微側，額頭抵住車窗，呼吸間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小灘水霧，已經是冬天了啊，高專的校服能不能出個加厚版，他的咒力又不能隔絕溫度的侵襲。

夏油傑縮了縮脖子，避免寒冷的空氣鑽到衣領内，同時伸手将車裡的空調打開。

“傑，不用開空調啦，開了會熱。”

夏油傑額角蹦出幾個井字，嘴角噙着殺意，微笑着轉頭看向後排：“悟，不如你把外套圍巾都脫掉，可能就不會熱了。”

五條悟穿着羽絨服，帶着圍巾帽子，臉色透露着健康的紅潤，正斜靠在清水凜的身上，讓她投喂大福。

……

今天的任務被夜蛾正道安排給五條悟和夏油傑一同前往，恰好二年級的學生們也出去執行任務了，清水凜的時間便空了出來，她像往常一樣找到夏油傑準備替五條悟執行任務。

本來正美滋滋打遊戲的五條悟乖巧地将任務資料轉發給清水凜，摩拳擦掌，準備今天就把遊戲通關。

結果看到任務執行人還有夏油傑，那豈不是凜會和夏油傑倆人獨處，那怎麼行！

吊橋效應什麼的，五條悟很懂，所以他當即把手柄一摔，也要一起去。

清水凜覺得不妥，畢竟前幾天硝子才為五條悟做了診斷，他現在咒力狀态可能會不穩定，如果在高專内還好，一旦在外面遇到什麼危險……

“五條同學，這個任務……”清水凜嘗試勸退五條悟的一時興起。

“你叫我什麼？”五條悟挑起眉毛，怒視清水凜。

“……悟。”清水凜隻得硬着頭皮開口，得到了五條悟滿意的哼哼，“這個任務很危險，疑似是特級咒靈雪女，你現在咒力狀态不穩定，還是我和夏油同學去吧。”

“我不，我就要去，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我憑什麼不能去。”五條悟把臉側到一邊不看清水凜，賭氣地鼓起了臉頰，雙手抱于胸前生氣道。

清水凜覺得有些無措，年輕時的悟居然這麼難搞嗎，幸好她先遇到的是成熟穩重的他。

“可是……”

“别可是了，你是不是喜歡傑。我發現了，你這周對着傑笑了23次，對着我隻笑了19次，我懷着你的孩子，你居然喜歡我的同學？！”

這都什麼跟什麼，怎麼會統計這麼無聊的數據啊，清水凜隻覺得一陣無語：“那請問我對硝子笑了多少次。”

“……56次”五條悟不情不願地嘟囔。

所以這個數據根本什麼意義都沒有啊，照他的說法，她更應該喜歡的是硝子才對，而不是……

察覺到自己心裡喜歡的那個人漸漸有了幾分年輕時跳脫的樣子，清水凜有些不想承認，但是下意識的思維給出了答案，而她一向不擅長騙自己。

清水凜遲遲沒有說話，五條悟有些猶豫是不是自己太任性了，難道她生氣了嗎。

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最近一段日子，他對清水凜的占有欲愈發強大，已經到了不喜歡她和别人說話的程度，好在高專的人他都比較熟悉，這才沒有發生什麼流血事件。

他希望清水凜隻看着他，喂他吃東西，用靈力安撫他，陪他休息，時時刻刻不要離開他。

是懷孕的影響吧，不是有這麼回事嗎，懷孕會導緻激素紊亂，孕婦情緒不穩定，容易變得脆弱感性來着。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他當做男人來看待，她自稱有丈夫了，提到那個人時眼裡閃爍着的是他渴望的愛意。

既然都是同齡人，憑什麼她沖着傑笑的次數比他還多，明明她和他才是更親近的人。他也不想懷疑傑，可是忍不住，萬一他的丈夫是一頭黑發呢，是不是看着傑會想起那個人然後愛屋及烏……

這種事絕對不允許發生！

試探着轉頭看了看清水凜，發現她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五條悟軟軟地撒着嬌：“帶上我嘛，我保證不會亂跑，就在一旁看着，反正你和傑很快就會解決的吧。”

清水凜一向拿五條悟沒有辦法，隻得将他裹成一個球，一起出現在了夏油傑面前。

……

夏油傑坐在副駕駛，看着五條悟毫不羞恥地接受投喂，懶洋洋地半阖着眼，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

算了，他不應該在車裡，而應該在車底，還是不要接受後排的閃光彈了，夏油傑識趣地關掉空調，默默将自己縮的更緊。

回去就給夜蛾打報告，讓學生穿着單薄的校服出任務是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的！

不過，氣溫下降的好像有些快，剛剛玻璃上呼氣形成的水珠居然結冰了，明明就在東京市郊，居然溫差這麼大。

像是回應他的猜測，輔助監督打開了空調：“馬上就要到達最後一次觀測到咒靈出沒的位置了。随着冬天的來臨，人們對寒冷、雪災的恐懼日益加深，再加上日本一直以來就有雪女的傳說，所以這次上級将這個咒靈命名為雪女，暫時判定為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啊，夏油傑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嘴角隐約露出了笑意，他看到任務報告的時候就打好了主意，如果能将雪女收入麾下，那他的戰力絕對會大漲一波。

五條悟咂咂嘴，似是在回味剛剛吃的那個大福是什麼味道，掏出包裝紙确認了下，嗯，以後這個口味可以讓凜多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