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你受傷。”程池安抱住蔺朝,頭埋到他的肩頸處,說着肉麻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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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蘭特等蟲有先見之明,早早停了直播和錄制,否則蟲民們就能看見有一群身着藏青色長袍,裡面穿着同色系的修身衣服,上面還有一隻醒目的蟒蛇的紋樣的蟲。
他們的手上戴着泛着金屬光澤的中等長度的手套,腳上踏着黑色長靴。
這群蟲是雄保會的工作蟲,在這兒專門等着黎爾的。
“各位閣下安。”
飛行器才停穩,艙門打開,程池安等蟲和人走到地面上,就見雄保會的副會長特倫德上前朝着雄蟲們問好。
“議會長安。”特倫德看見希伯來,又是恭順地問好。
希伯來颔首并回禮。
蔺朝下來後,特倫德又同他打了個招呼,“蔺上校安。”
蔺朝同希伯來一般回禮。
如此,希伯來就看向柯桉缇,看着他下來的那輛飛行器,半眯着眼等待黎爾。
蔺朝和希伯來勉強算是特倫德的同僚,不論職位高低,在蟲前給他們面子、主動打招呼也是禮數。
至于多澤和亓司,一個和他關系不好,面子自然不用給,一個還是靠着雄蟲養的,打個屁的招呼,不一巴掌扇過去都算特倫德有教養了——
靠着雄蟲養的雌蟲,整個帝國,不,是納維爾帝國和多蒙聯邦也就亓司這一隻蟲。
要知道,但凡是有一點本事和骨氣的雌蟲都有一份工作,哪裡像亓司這個懶蟲,和個人類族群的小媳婦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亓司就是雌蟲中最大的敗類!
“anti閣下,請問知道黎爾去哪兒了嗎?”等了半天也沒見到黎爾下來的特倫德禮貌地笑着,轉頭詢問柯桉缇。
柯桉缇撫了撫袖子,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的袖口隐約可見猩紅的血迹。
“飛行器上。”柯桉缇朝飛行器的方向瞥了一眼,滿臉不耐煩道。
在得知黎爾的位置後,特倫德身後的工作蟲動身,進入飛行器逮捕黎爾。
隻是,進去之後,雄保會的蟲看見的不是坐在那兒等着被抓去雄保會的黎爾,而是滿目血色,就連天花闆上都沾染上了血迹。
至于黎爾,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身下盡是他的傷口湧出的血液,就連他的骨翼也像是收不回去了一般,露在外面,那骨翼瞧着也受了傷。
黎爾除了那張臉還能看,别的地方都已經慘不忍睹。
雄保會的蟲在來之前義憤填膺,決心要給黎爾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好好懲罰,但看到他這幅慘樣,卻又是不忍心了。
就連多澤這在戰場上受過不少傷的,在看見被蟲拖下來的黎爾時,也忍不住倒吸氣。
“柯桉缇,你對黎爾做了什麼?”莫林秋目眦盡裂地質問柯桉缇,看上去恨不得吞了他。
柯桉缇輕笑一聲,也不拿正眼瞧人,“不聽話自然就教訓了一頓,這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兒——秋閣下什麼身份,竟來過問我的家事了?”
莫林秋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卻也被吞了回去,他不再是黎爾的兄長,不能在他受了委屈時光明正大的替他出氣。
他失去了基因的鍊接,也就再也沒有了保護黎爾的資格。
而與黎爾有血緣關系的黎雀深此刻也站出來說話了,“他替我這個哥哥問一句不行嗎?”
柯桉缇打了個哈氣,“閣下,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這是我的家事,你們無權過問。”
這些人類難得統一戰線,原本不願多管黎爾的人也說起話來,就比如雀得羅。
“anti,他是黎爾的哥哥,見到黎爾這樣子總會心疼。”雀得羅道,“黎爾分明也有雄保會處置,你将他打成這樣,他怕是再難活着從雄保會出來了。”
“黎沅還小,你忍心看着他沒了雌父嗎?”林新臉色有些不霁。
柯桉缇沒再理這群人,轉頭看向特倫德,“黎爾你們也找到了,可以走了嗎?我困了。”
特倫德自然是要走的,隻是剛才幾個雄蟲向着柯桉缇發難,他總要等這茬子過去再離開,避免有蟲傷了柯桉缇或是其他閣下受傷。
結果還沒等特倫德轉身,就聽見程池安笑嘻嘻地囑咐他,“anti瞧着氣還沒出夠,副會長審問的時候可要小心,萬一黎爾死了,anti沒了撒火的蟲,指不定要找誰的麻煩了。”
特倫德好歹活了百來年了,又在雄保會、幼保會、雌保會兜兜轉轉工作了幾十年,怎麼會不明白程池安的意思?
雄保會來的時候陣仗不小,走了也風風火火的。
此事了後,意外蔺朝沒被問責的程池安輕快地拉着雌君上了飛行器。
設置目的地、回家~
柯桉缇在程池安走後也上了飛行器,不過不是那輛被他弄得全是血迹的。
他回的是那間他自己攢錢買的小房子,沒有幼崽,也沒有雌蟲。
這棟别墅前獨留一群人類和他們的雌君。
因着還有蟲在場,幾個人也沒有痛罵柯桉缇或者程池安,隻是面色難看地看着他們乘着飛行器離開。
沒過多久,這些人也同他們的家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