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冷冬日裡,已經十八歲的他走出孤兒院,在漫天雪地裡獨自走了三日。
寸草不生的家鄉一片破敗不堪,那荒蕪人迹的茅草屋早已沒有他依稀記憶中的親人,就連整個村落都一片荒蕪。積雪漫過他的腳踝,雪花落在他的發間,他在一片雪白中看着遠處那一大片的山林,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足足三日,他靠着融化的積雪補充水分,直到走出那片山林的時候,視野模糊的眼前就隻有一株被白雪覆蓋的冷杉,樹梢上墜着幾片嫩綠的樹葉,在死氣沉沉的冬日裡煥發着蓬勃的生機。
他伸手摘了一片樹葉嚼碎了咽下。咀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全部凍裂了。
那是他三天裡第一次吃東西。微澀的苦讓他舌尖發麻。
身體的感官讓他猛然意識到,他還活着。他要活着!
萊恩早就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從大山裡一路乞讨着走到城市,在工地、飯店、快遞站打零工,在養活自己的同時再想辦法上學。
他還能記住那株冷杉帶給他的所有力量,是因為那是将他拉出那攤爛泥的唯一養分。
萊恩感受到身體的蠢蠢欲動,四肢更加無力,他依戀這個味道,讓他想要不斷的靠近,索取。
似清淡柔軟的一口香茶,馥郁芳香,讓人食之有味,想要不斷飲用,從這微苦中覺出一絲回甘,讓人心頭熨帖,滿心歡喜。甚至整個蟲身的細胞都叫嚣着:我要!
他齒間用力,一口咬破嘴皮。肉/體的疼痛讓他短暫的清醒。他條的看向利安,這個混蛋!居然釋放信息素誘他發情!
萊恩瑟後頸體溫隐隐發燙,他甚至覺得自己的信息素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
“你很喜歡。”完全不用問,利安光從雌蟲的反應就快要看出,他很喜歡自己的信息素,因為哪怕是跪着,他的膝蓋都微微往他的方向挪動了那麼一寸。
“惡心!”萊恩用舌尖舔了舔自己咬破的嘴唇,血液的鹹腥味讓他短暫忽略了空氣中濃烈的冷杉味。
“噢?”利安笑着站起身,慢慢走向他,同時大量信息素兇猛的溢出将眼前人完全包裹住,“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
“别,過來。”萊恩垂下頭,身體不斷抖動,他不願意讓對方看到自己被刺激得通紅的眼。
利安腳下未停,他一步步走到萊恩跟前,一把将人撈起來。
萊恩四肢無力,雙手又被縛在身後,整個人被迫挂在利安身上。
雌蟲身形比雄蟲要高大,萊恩斜靠在利安的肩頭,雄蟲攬着他的腰身,隻一隻手便牢牢将他的身形穩穩托住。
這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雄蟲。
大掌的虎口将将卡在萊恩的腰窩處,掌心下的皮膚有些涼。利安目光移到門口的控制器處,将整個屋子的溫度調高了些。
他微微側頭,能聽到雌蟲極力克制的喘息逐漸加快,還有脖間緩緩滲出的微甜香味。
是蜜桃的香甜味。
利安微微笑出了聲,沒有想到,這麼頑固倔強,總是對着他露出尖利虎牙小獅子一樣的軍雌,居然是甜的。
“笑什麼?”萊恩緊咬着後牙槽,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沒什麼。”利安貪戀的再嗅了嗅那味清甜。
“滾開!”似乎是感覺到雄蟲在自己脖間的動作,萊恩厭惡的動了動身體,想要擺脫雄蟲的觸摸。
像細雨輕柔的撒在沙漠,被動的想要吸取更多。細胞很渴,身體的每一處都渴望着雨水的滋潤,甚至帶着細微的顫抖。
脖子很燙,更多的信息素洶湧的跳躍着想要與那清冽的冷杉味打個照面。
他知道自己快要失控。
被束縛着的雙臂因為失控而想要掙脫,鋼繩勒住的手臂肌肉因為用力而顯得愈發粗壯。
鋼繩勒得愈來愈深,他不停的喘息,是痛是癢,是渴望對虛空填滿的欲望的叫嚣。
萊恩的神智愈來愈不清晰。
但他不想要失控的感覺。他喜歡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裡,哪怕他非常喜歡,也渴望這隻雄蟲的身體和信息素。
被動和主動,身體的愉悅程度可是不同的。
萊恩狠狠在利安肩膀處咬下去。
“嘶!”利安猛然将雌蟲推開。眼神淩厲的看着他。
還真是一隻小獅子,動上口了。
終于脫離開雄蟲一些距離,萊恩得以稍微喘口氣。而雄蟲似乎也并不想立刻就辦了他,隻是逗小狗一樣逗着他玩。見他狼狽的樣子,便很快收回了信息素。
但殘留在屏障内的味道,仍然令他昏昏沉沉。
“膽子還挺大。”利安拉開浴袍,手指摩挲着白皙肩膀上的齒痕。嘴角向上勾着,他不惱怒,反而很愉悅。
萊恩偏頭啐了一口,再擡眼看向利安時眼裡像是淬着冰渣。除去那身高貴又好看的皮囊,眼前的雄蟲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蟲渣。
陰險、卑鄙。
萊恩正想要辱罵利安的時候,他的通訊器忽然閃爍起來:克安達沃斯請求與他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