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把一切都搞砸了!是他害了小衣!
林鞍的手止不住地發抖,他狠狠地掐住手心,疼痛帶來了些控制力,讓抖動的幅度小了些,不至于被小衣發現。
他不敢告訴小衣,今天是她在聖心的最後一天。明明前段時間還信誓旦旦地說他與秦麓感情很好。
“别走!”
外面傳來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緊接着卻是拳頭打在骨頭上的悶響。
林鞍站起身,剛趕到門口就聽見女人哭喊道:“我……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毆打聲戛然而止。
林鞍看見女人死死抱住男人的腿,額頭、嘴角不斷往外滲血,脖子都被染紅了半邊,一邊肩膀骨頭撅得老高,大蓋是裡面的骨頭被掀了180°。
男人沉默的抽了一支煙,拽起女人的頭發,将她提了起來。
“你最好沒騙我!”
那兩個人就這樣走了,女人的話卻萦繞在林鞍耳邊。
“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孩子……
林鞍垂下頭,看着他傷痕累累的小腹。
他還可以用這個……
……
“哥哥,今天你不去麓姐姐那裡嗎?”
“我今天想……”
“陪你”兩個字說不出來了,因為秦麓就站在餐廳門口。
“吃完了?”
“嗯,剛吃完,”小衣笑道:“這裡的炒粉很好吃,我再給你點一份。”
“不用,我吃過了。”
秦麓轉頭看向林鞍,“我是來接你的。”
“啊?”林鞍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在生我的氣嗎?”
“不,”林鞍慌忙道:“沒有,沒有生氣。”
“麓姐姐和哥哥吵架了嗎?”小衣疑惑道,她說哥哥怎麼今天不對勁呢。
“沒有。”秦麓和林鞍異口同聲道。
秦麓看了林鞍一眼,林鞍不敢再接話,默默地退到她身後。
秦麓卻轉身鄭重道:“是我任性,亂發脾氣,對不起。”
林鞍:!!!
小衣:?!
“沒…沒關系。”
林鞍徹底慌了手腳,秦麓趕他出門的時候要多無情有多無情,他壓根兒不知道秦麓這是唱的那出戲。
小衣也聽懵了,自打她出生以來就沒見過外人給他們道歉,況且秦麓這樣的人竟然會發脾氣?!
“那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嗯。”林鞍連忙點頭。
雖然不知道秦麓想幹什麼,但她還願意要他自然是最好的。
……
林鞍乖順地仰卧着,時而洩出幾聲難耐的氣音。
他始終沒有開口求饒,隻是順從地承受秦麓施加給他的一切。
秦麓在此事上從不為難他,甚至可以說很照顧他。
他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或許秦麓是真的生氣了,但他卻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
盡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像那些人一樣傷害他虐待他。
隻是比往日強勢了些許,對林鞍而言本不算什麼。但他不願在她面前失态,竭力維持着最後的體面。
随着節奏漸急,林鞍努力調整着呼吸與之呼應。
就在某個瞬間,秦麓似乎觸到了某個界限。
林鞍驟然屏息,渾身緊繃,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
但很快就被林鞍硬生生壓了下去,他雙眼微眯,一副醉在其中的模樣,擡起大腿拂過她的身體,大開城門地讓她刺穿最深的秘密。
秦麓停手了,将東西盡數取出。
林鞍伸手抓住一隻,誘惑道:“我想要你的孩子。”
“我不是男人,沒有那東西。”
“我被改造過,隻要血就可以,”林鞍的聲音有些啞,像地獄裡的魅魔。
秦麓看着林鞍,刺破表面的魅惑與期待,是無盡的恐懼。
他不想要孩子。
不想……
“騙子。”
秦麓冷冷道,起身拿走東西,擒住林鞍的手,拔下中指上的戒指。
“不!”林鞍頓時慌了神,連忙按住戒指。
他想起身躲開,身下卻還沒緩過勁,掙紮了一番又倒回了原處。
他現在什麼也思考不了,滿心滿眼都是那枚戒指。
可他又怎麼拗得過秦麓?他的垂死掙紮在秦麓面前不過是紙糊的牆,一擊便碎。
林鞍絕望地看着戒指脫離他的手。
無論使用什麼手段,他都無法挽回她!
她是真的厭棄他!
可秦麓卻沒有松開林鞍的手,反而捏住他的食指按在戒指内沿。
啪的一聲,戒指斷開會彈成直條,再咔地一聲,直條展開成三折疊名片。
林鞍望着拿薄的像紙一樣的名片瞪大了眼睛。
“W基地居民證”
姓名:林鞍
居住證?
是他的居住證!
秦麓将居住證放在他手心裡。
林鞍就像捧着國寶似的,生怕手一松掉了,又怕捏太緊給弄碎了。就這麼直愣愣地僵在原地。
秦麓的手指輕撫他的臉,林鞍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拿到了居住證!
那他前面的努力又算什麼?
林鞍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就像一條狗,為了一點食物被耍的團團轉。
林鞍痛苦地笑了起來,釋然,悲戚,瘋狂,崩潰……糅雜在低啞的聲音裡。
秦麓看着林鞍的面具轟然崩塌,露出破碎不堪的内裡,所有傷痕赤裸裸地擺在她面前。
秦麓也笑了,她喜歡這樣的林鞍,毫無保留的林鞍。
她覆上林鞍的小腹,輕輕撫過上面的燒傷,不規則的傷痕,似乎是為了遮掩什麼印記。
秦麓不在乎,那是林鞍的過去,她隻想要林鞍的現在和未來。
“我不想要孩子,”秦麓垂下身,低聲在林鞍耳邊說道,“況且你也害怕懷孕,不是嗎?”
林鞍的淚水順着眼尾落下,他就像風浪上的獨舟,自暴自棄地漂在海上,任由海水吞沒。
“是……”他顫聲道,“我怕懷孕,我怕被撞破宮口,我怕我的肚子變得隆腫,可我更怕失去你。”
林鞍拽着秦麓的衣角,哽聲道,“我知道孩子留不住你,可我除了這個什麼都沒有了……”
“秦麓,自我見到你,你就像天邊的雲,怎麼都抓不住。”
“我害怕你會抛棄我……”
“現在居住證你拿到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還同我說這些?還是說你想要我給小衣也辦一張?”秦麓打斷他道,“不過,我隻能辦一張。”
原來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林鞍震驚了一瞬,顫了顫唇說不出話。
“你可以去把居住證讓給小衣,至于你自己就另尋他人吧。”
秦麓說完起身要走,卻被林鞍拽住。
“不,隻要你還要我,我……”林鞍紅着臉,聲音低到塵埃裡去,“我就是你一個人的奴隸。”
雖然林鞍本來就是奴隸,但不知道為何,聽到是她一個人的奴隸時,秦麓的内心生出一種隐秘的歡愉。
林鞍是她一個人的,不隻是身體,還有他的心,是完完全全屬于她一個人的東西!
秦麓轉身看着羞澀的林鞍,一個壞主意嘭地竄進了腦子裡。
她将那一整套工具扔在了床上,擡了擡下巴道,“自己動,到我說停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