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恭喜宿主!獲得《江南地圖》】
慕容雲垂眸,那截燒焦的碎發躺在地上。
“老爺方才說的……”小倩驚得捂住嘴,歡喜道,“您日後可以女扮男裝?”
“别高興太早。”慕容雲撐起酸麻的腿起身,“他畫了個餅,至于怎麼能吃到,還另說。”
白日出府招搖,晚上穿着一身黑,就隐蔽許多了。
月光下,慕容雲暗暗咬牙。
爹爹的守衛安排夠嚴謹,日夜換班,随時都有人值守。
她繞道後廚柴房,白日時,她見附近有一個矮小的洞,蔥綠灌木叢遮擋得嚴嚴實實,鮮少人會注意有洞。
她這種在鑽洞方面有所造詣者除外。
一道佝偻影子鬼鬼祟祟在後廚附近一晃而過,慕容雲立刻後背貼牆,呼吸小心翼翼,盡量讓黑衣與牆面融為一體。
不止一個人,有兩個影子,他們一頭一尾擡麻袋,為了不讓麻袋拖到地面,兩人的呼氣都有些沉重。
看樣子麻袋有些重量。
“偏偏到我輪值時出事。”
“抱怨也沒用,人有時候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另一人心中更是煩悶。
月光明亮,其中一人先鑽出洞外,從外頭拔麻袋,麻袋出洞口後,另一人才爬出去。
慕容雲耳朵貼牆,仔細确定他們行走的方向後,一腳踩到樹幹上,翻出牆外。
第一次用輕功,慕容雲腳底飄飄然,還有些不适應,好在沒有發出聲響,狗洞沒能派上用場。
慕容府内繕豪華,坐落位置較為偏僻,方圓五裡無他人居住,隻有一座山。
江南的山并不高,小小的,圓墩墩的,要爬上去有些費勁。
“就放這。”前頭的夥計累到想躺床上。
“可二公子說,要親眼看着野獸翻開麻袋……”後頭老實人說道。
“你傻?等野獸來,我倆小命還能在?”那人不耐煩,“你自己在這等,我要先走。”
“等,等等我!”另一人壓低嗓子,四下張望後縮了縮身子,匆匆跟上去。
待二人走遠,慕容雲從樹上跳下來,摸了摸麻袋,竟能摸出人的五官!臉的輪廓太過明顯,她一下就确定麻袋裝的是人。
*
慕容沖一|大早出門盤算外頭的幾間鋪子,清點好賬目之後關鋪,省得惹|火上身。
“老爺!老爺!”姚管家一路跑過來,扶着牆喘氣,歇都不敢歇一下,“門口!門口死人了!”
慕容沖腿都軟了,想到昨日女兒在祠堂的鬧騰,“誰,誰死了……”
“府上的丫鬟!”姚管家吓得不輕,即将入冬的風很刺骨,他背後驚吓出一身汗,“直直躺在門口!”
“哪個丫鬟?叫上各房的嬷嬷問問。”慕容沖坐在院子裡,這大門想出也不能出。
姚管家很快恢複魄力,派下人去各個房中叫人。
嬷嬷們一聽出事,個個臉煞白不行,挨個清點房中丫鬟。一個個跟老母雞似的,垂頭齊齊整整地出現在門口。
地上躺着的丫鬟的臉又青又白,小臉腫|脹,但仍能看出她生前姿色不錯。
日頭照耀,斜斜照在她脖頸深紫色勒痕上,嘴角還粘着枯草碎屑,顯然生前讓人活活勒死的。
管事嬷嬷在慕容府上待着,沒見過如此場面,幾個挨不住肚子翻湧,狂吐不止。
姚管家禀告道,“丫鬟乃輪值守衛換班時發現躺在門口内,中間并無人進出大門口。”
‘大門口’三字語氣加重。
丫鬟旁邊的麻袋沾滿泥濘,府上并無能沾泥濘的地方,隻能從外頭運了回來。
“府上的丫鬟,不可能出府,屍體卻在外面運回府上。”慕容沖陰狠的目光掃過各房嬷嬷,“老夫再問最後一遍,誰的丫鬟!”
氣勢如虹,聽者耳膜震動。
最中間的嬷嬷一時竟腿軟自己跪了下去,“老爺,是二公子房中的丫鬟,老奴親自挑選的丫頭,錯不了。”
“二公子房中,為何有丫鬟?他身邊有五六個奴仆,還需丫鬟服侍?”慕容沖不悅反問。
嬷嬷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結巴,“是,是二公子自己要求的,老奴并非有意隐瞞,隻是姨娘那邊說了——”
慕容沖手中的茶盞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打在牆角的盆栽花盆上,碎了。
所有嬷嬷齊齊跪下,大氣不敢呼,老爺發怒,他們有幸見識過,犯錯之人整整挨了二十鞭子,被打得皮開肉綻,最後扔給人牙婆子賣出去。
這年頭搞出人命麻煩,可老爺就是能吊着人的最後一口氣,最後賣出去。
“慕容府日後改姓阮。”慕容沖冷冷道。
後頭的阮姨娘腳步生風,“老爺老爺,誤會!這丫頭偷了首飾畏罪自殺,妾身擔心麻煩,就丢給下人悄悄扔山上,麻袋也外頭拿回來的。”
“斌兒整日顧着讀書,當娘的擔心他變成書呆子,想着給他買個丫鬟解解壓,可他不要,無可奈何收入我房中。”
阮姨娘眉眼溫柔,悄悄對那排嬷嬷使眼色,嬷嬷都是人精,自然懂阮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