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晝道:“所以般若面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誰呢?竟然和白矖元君長得這麼像。”
尹快雪随意胡謅:“誰知道,總不會是她失散在外頭的孿生姐妹。”
蕭承之道:“啊?白矖元君還有個孿生姐妹?”
尹快雪笑了笑:“你個孩子怎麼這麼實誠?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蕭氏向來一諾千金,從來不說謊話,估計也沒有人敢在蕭氏小輩面前口若懸河,坑蒙拐騙,啧啧啧,真是可憐。
趁着蕭玄度和般若面纏鬥,尹快雪朝着一衆人招了招手:“就是現在,快走快走。”
蕭承之是個老實孩子:“幽篁仙子,我們這樣走掉,真的好嗎?”
尹快雪瞪了他一眼:“你留在這裡能幹嘛?給你家少君當肉盾?乖啊,别給他添麻煩,再說,咱們還有正事要幹呢。”
“跟着幽篁仙子。”蕭玄度道,手中一張符紙射出,挑飛了般若面手中砰砰而出的冰晶。
一衆人看了眼蕭玄度,龍飲劍散出雪白炙亮的星光,劍氣滂沱,都放下了一顆心。
尹風和道:“我怎麼覺得少君自從知道這個人是般若面之後,劍氣越發淩冽?”
蕭清晝快速接上:“那是自然,般若面多邪氣啊,手裡頭的冰晶砰砰砰就像是放不完的煙花,萬一被擦到了,不就成冰雕了?”
尹風和道:“少君這麼厲害,之前他的龍吟被刮擦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好了......”
話題被拉到了蕭少君的靈力是如此高深,功法如此強悍,以及......楚掌掌是不是愛慕他愛慕得成了神經病,否則怎麼蕭少君這些年來為數不多的幾次帶小輩曆練都會被楚掌掌給撞上。
然後蕭氏所有的小輩都心有餘悸地看着尹快雪。
哦,忘記了,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敢對蕭少君使用玉女喜神術和合歡香的更加瘋狂的女子。
尹快雪舉起雙手:“我已經從良了。”
蕭清晝道:“好像從良不是這麼用的吧?”
蕭承之打破尴尬的氛圍:“我們需要做什麼?”
尹快雪道:“好問題,我們現在要去找那些消失的人。”
蕭清晝道:“那些人,被藏在這裡?”
尹快雪閑情逸緻地轉着乾坤袋上的抽繩:“你們在萬妩山上探查了這麼久,有見到人的蹤迹嗎?”
衆人都頹喪地搖搖頭。
蕭清晝狠狠錘了一把立在他旁邊的歪脖子柳樹:“别提了,這麼多人好像憑空消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若是抓了吃的,那總歸有些殘肢剩下,再不濟,也會有些殘破的衣服鞋襪,如果抓了有用,必然是關在一處......”
“所以她這是抓了吃嗎?”若耶一個小輩弱弱地舉手問。
“誰知道呢,不過看她那張臉色若渥丹,燦若朝霞,說不準她就是炖了來補身子哦,童子身什麼的最補了......”
尹快雪最後還嚼巴了下嘴巴,如同在吃肉嚼筋。
唬得一衆小輩額角蹦出了青筋。
尹快雪順勢打了個響指:“都動起來,仔細搜,一寸地皮都不要放過。”
一衆人四下裡散開,一扇門接着一扇門開,有些人直接粗暴伸出腿踢兩腳,或者将劍往前一伸,削斷門栓,隻有蕭承之使用暴力前,還禮貌地敲三下,仿佛在提醒屋子主人,他要進去了。
尹快雪甩着手裡頭的乾坤袋:“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了啊......”
雖然在地底,但般若面将這裡設計和她生前一模一樣,天上還點綴着縷縷晚霞。
尹快雪半靠稻草垛,夕陽餘溫烘得她昏昏欲睡,指尖無意中觸到墜子,溫熱傳來,她的眼皮“啪嗒”合攏,意識墜入一片朦胧中,熟悉的聲音如風拂過——
“綏綏快來,今天教你一個戲法。”熟悉的聲音如長風拂過,隻見一個女子朝着玉雪樣的團子招招手,她看着很年輕,兩肩卻披散下一頭雪發,額心繪一枚嫣紅色九瓣荼蘼花,眉色如翡翠之羽,兩隻杏子眼中閃着溫軟的水澤。
團子般大小的小孩邁着虎虎生威的小短腿一颠一颠往她身前跑:“是什麼呀,府君?”
那個被稱作“府君”的女子在她面前蹲下,從花壇裡随意抓了一把土:“今天我們來做一座會長高的小山。”
“好哇好哇。”小團子拍手跳着。
府君掏出一張金色的符紙,陽光下,四周遊走的一圈金線閃閃發亮。
符紙一拍出,土瞬間集結成了一團,然後不停地長高長高,形成了下大上小的一座“小山”。
“哇,真神奇......”小團子不停地拍着手,“府君,為什麼它越長越小呀,能不能讓它上面也變大呢?”
“不可以哦,這樣是違背天道的。”府君伸出摸了摸小團子頭上的小揪揪。
小團子嗦了嗦手指不解地問道:“違背天道會怎樣呢?”
府君思索了一番:“那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