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哈哈大笑:“好。我從不強求他人,這海石你依舊拿去。你若願意,日後多來幾次,好讓我這賭莊也熱鬧熱鬧。”
“願随主意。”莫夜寒回過他,接過他遞來的海石。
“那便這邊請吧。”老莊頭将身後的門讓出來。
莫夜寒回身,就要離去,便聽見之人大聲叫道:“他不來見我也罷,我自去見他便是。隻是如今蘭苑之中,嬌娘姿色比之昔日如何?”
莫夜寒停住腳步,幾乎同時,門外一陣響動,似乎有刀劍出鞘的聲音。
莫夜寒回過身,問道:“蘭苑?老闆是在問我?”
莊老闆嘴角高高翹起:“五年不見,沐梓小娘子不識得我,還是不願認我?”
莫夜寒聽心瞬間提了起來,強自鎮定道:“想是老闆認錯了人,我與老闆五年之前也未見過。”
“是嗎?或許我認錯了?”莊老闆支起一隻手臂,手指輕輕松動了動。
莫夜寒隻覺得頭頂一陣寒氣,而後一隻棕色的千足觸角将她整個人纏了起來,而另一隻觸角伸進她的口袋中,從她懷中和袖口中甩落些東西。
許是感受到了危險,莫夜寒懷中的小獸緊緊縮成一團,渾身顫抖。
一旁的老莊頭湊上去,仔細檢查起地上的東西。終于在一堆飄着藥味的瓶瓶罐罐中發現一點金色的碎片,忙撿了起來,遞給莊老闆。
莊老闆将金片拿在手裡看了看:“名帖?”他用手指撚了撚金片,“栖林鄉?你姓莫?”
“是,我本是栖林鄉人,姓莫。”莫夜寒回道,“這是鄉内發的名帖,隻是在賭局中被毀去了。”
老闆手指動了動,千足獸一隻觸角揭開莫夜寒的面具。
室中霎時安靜下來。
面具之下隻是一張被滿是傷疤和胎記的臉。
莫夜寒低了低眉,此刻慶幸李寒庭用琳琅果造了這些疤痕和胎記,即使暴露了一張臉,也不會被人認出容貌。
賭莊老闆和老莊頭見了莫夜寒的臉,微皺了皺眉頭:“你的這位友人是何姓名?”
莫夜寒回道:“不瞞老闆,我與他雖見過幾面,但他姓甚名誰,我實是不知。”
老闆突然笑了笑,擺了擺手,千足獸的觸角便慢慢從莫夜寒身上落了下去,懸在半空中,并沒有要退去的架勢。
其中一隻觸角則将面具還給了莫夜寒。
“是我唐突了。”老闆将名帖碎片遞給老莊頭。
老莊頭接過來,連同地上那一堆瓶瓶罐罐一起斂起來,捧到莫夜寒面前。
莫夜寒将懷中小獸放在腳邊,将面具帶上,又将東西一一放回自己衣服的袋中,才将小獸重又抱了起來。
“想是此次是我不周,惹得老闆動了怒。若是老闆怪罪,我願領罰。”
莊老闆起身,道:“是我認錯了人,還望客人勿怪。”
“老闆言重了。”莫夜寒道,“此次能得這妖獸,實是意外之喜。日後閑時,我會常來賭莊。望老闆不要嫌棄。”
老闆點點頭,以示同意。
“下次來,客人不要帶銀虎的好。”見老闆再無異議,老莊頭這才開了腔,“客人的銀虎已經被衆人識得,下次若是銀虎輸了,惹得看客們不悅,怕生出事來,你臉上也不好看。你找些有侍獸的友人替你來,你來做看客,賭莊一樣歡迎。”
莫夜寒回道:“既然來了賭莊,必不能駁了莊家的顔面,這些話我記下了。”
老闆點點頭,示意老莊頭開門。
老莊頭便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莫夜寒繞過那條從上方垂下來的千足獸觸角,她懷中的小獸不知為何抖得越發厲害。
老莊頭索性甩過來一條粗布,将小獸整個包裹起來:“這妖獸還年幼,膽子小。遮住些就不怕了。”
莫夜寒道了聲謝,用粗布将小獸細細裹好。
小獸見不到千足獸,真的不再發抖。
莫夜寒便跟着老莊頭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