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年多了,這件事情還沒完。
于是,她也沒接着問下去,接過父親的放下的碗,又給他盛了一些。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燕冰文回頭一看,是福伯呀!
隻見福伯面色凝重,急急忙忙的遞給父親一張紙條,父親看過之後,沉郁的神色瞬間一輕,接着,便不動聲色的把紙條遞給了大哥。
而大哥看過之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笑容,而二哥看到大哥的表情後,也有些高興。
但一旁的燕冰文,看到幾人的表情,卻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轉頭看向燕父,“爹爹,怎麼了?”說完,便想去看大哥手中的紙條。
可紙條上就寫了幾個符号,燕冰文看過之後,也還是不懂。
一旁的大哥看到小妹的疑惑,解釋了一句,“燕王打到南京了”。
聽了這話,燕冰文立馬反應了過來,喔,原來是這樣!
父親暗中支持燕王啊!現在,燕王勝利了,父親和整個燕家也一定會因此受到獎賞,。
原來,大哥他們是因為這個原因高興啊!
果然,晚上全家聚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燕父便宣布了這件事情。
而大家聽後,也十分激動,特别是母親和大嫂,簡直是悲喜交加。
一旁的大嫂更是想到了遠在南京的父母,喜極而泣,“太好了,這樣,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南京了,也不知道父親和母親他們怎麼樣了?”
本來,燕冰文也為燕母和整個燕家高興,但聽到這話,才猛地反應過來,對了,燕王即位了,父親作為有功之臣,肯定要回南京了,估計再也不會回洛陽了。
可自己怎麼辦啊?
王憐花怎麼辦啊?
這一刻,燕冰文隻覺得一片茫然,她想到了王憐花,想到今後自己在也不能見到她,一時之間,反而不是那麼高興了,有些難過。
但正在她沉溺于這股悲傷之中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人抓了抓她的袖子,低頭一看,原來是三哥,看到三哥的神色,立馬反應過來,對啊!這是什麼樣的場合啊!自己怎麼能難過呢?轉而去安慰哭泣的母親了。
幸好,這隻是一瞬間,而家中的人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哭泣的母親和大嫂身上,沒人注意到燕冰文的失态和燕從玉剛剛的舉動。
然而,他們二人沒有注意到的是,這一幕,恰巧落在了二哥的眼中。
飯後,燕冰文興緻缺缺,害怕被家人發現自己的情緒不對,宴席一結束,便找借口很快離開了。
而一旁的三哥,也在時刻關注着妹妹的舉動,看到她一離開,馬上跟了出來,準備再勸勸自己的妹妹,讓她别把心思放在王憐花身上了。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他的二哥燕從敏也跟着他離開了。
一出客廳,匆匆忙忙的燕從玉便被二哥攔住了。
他本來想拒絕二哥,追上前面的妹妹,但看到二哥臉上的微笑,便有些心虛,轉而應付起二哥來,“二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二哥燕從敏看到從玉這個一臉疑惑的樣子,不動聲色,“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是你主動坦白,還是我去問小妹?”
燕從玉聽到這話,心裡一緊,但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二哥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和小妹有什麼關系啊?”
燕從敏上下打量了燕從玉幾眼,看到他鎮定的樣子,接着說道,“就剛剛,在飯廳裡的那一幕,我全看到了”。
燕從玉看到二哥的眼神,就有些毛骨悚然,差點就扛不住想和他坦白了,但又想到了妹妹,想到了好友王憐花,還是堅持着,突然,他集中生智,
“原來,是這事啊!這還不是小妹嗎?你也知道,小妹心思最為敏感,看重感情,每次父親要換個地方任職,她總是不适應,舍不得離開,總會難過幾天。這次,估計是大嫂說要回南京了,她心裡難過,畢竟我們在洛陽呆了差不多快要五年了,她可能舍不得她的那些手帕交!”
燕從玉一邊說,還一邊點頭。
燕從敏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好像在問是這樣嗎?但看到弟弟堅定的眼神,不好反駁,隻能點點頭,“那好吧!那你多勸勸小妹”。
而心虛的燕從玉聽到二哥的話,這才喘了一口氣,接着便聽到二哥說想和自己下棋了,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再拒絕,隻得放下了原先去找小妹的打算,專心緻志的應付起二哥來。
其實,也不能怪燕從玉這樣怕他的二哥,燕冰文也怕。
燕家兄妹四人都為母親楊氏所處。但大哥燕從文為人和善,友愛弟妹;三哥燕從玉性格雖然魯莽,但最為熱情好客,唯獨二哥燕從敏,心思缜密,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因此,燕從敏是整個燕家除了燕父之外在從玉和冰文兩兄妹中威望最深的。畢竟在他們二人人閑狗恨的年紀,除了燕父也隻有二哥從敏管得下來了。
而且,二哥燕從敏還是整個燕家最聰明的人,燕父就曾經評價他“洞若觀火,心如明鏡,有荀公達守墓之才”。
所有,這也不怪燕從玉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