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才是在麻煩我。”溫西甯一語道破真相。
最終總要幫他塗的,為什麼不能省略前面那些無畏的口舌之争。
顯然裴以陽還是沒有認識到這個事實,仍在掙紮,企圖改變她的想法。
“我們親——”溫西甯剛開口,就被裴以陽打斷了,“好了,你來看吧。”
溫西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像是狡黠的狐狸,她在手上擠出一點凝膠,“張嘴吧。”
裴以陽閉上眼睛,舌頭帶着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向前伸。
傷口有些小,溫西甯往前傾身,坐的離他更近了些,兩人都能感受到從彼此見呼吸帶出來的熱氣。
空氣有些凝滞,像是在方寸間凍結。
溫西甯把手伸向前去,整個過程在裴以陽看來像是播放了慢鏡頭,極為擾人。
他的心跳變得很快,像是在期待指尖落在舌頭的瞬間,又有些恐懼它的到來。
審判終于落下,冰涼的凝膠貼上的那瞬間,他控制不住的輕顫,全身細胞舒展開,叫嚣着更多的觸碰。
像上瘾中毒一般,失去了理智。
溫西甯的手并沒有直接接觸到他的舌頭,但這種隔着外物的觸碰卻讓人更加興奮。
她每動一下,裴以陽便小幅度的抖動一分。
這場對裴以陽來說的酷刑持續了将近兩分鐘,結束時,他的背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
明明是溫西甯在給他塗藥,他隻需要維持着伸舌頭的姿勢,可不知為何,氣息紊亂了。
他喘的有些急,在她塗完後馬上把舌頭縮回去,一隻手抓住床單來平複心跳。
溫西甯站起身把藥放回醫藥箱,裴以陽以為她要離開,急忙伸手抓住了她。
“可以不把燈關上嗎?”他擡起頭來,眼裡蒙了一層水霧,籠罩着江南煙雨,霧氣蒙蒙的讓人清其中想法。
溫西甯有些詫異的轉頭,她沒想到裴以陽會提出這個要求。
鑒于他現在的精神狀态,溫西甯盯着他看了兩秒,微微點頭:“好。”
不過不關燈的話,我今晚可要留在這了。
她同意後,看着濺上血的床單和窄小的單人被,決定去樓上取一套新的來。
沒有和裴以陽說,就直接轉身離開。
裴以陽心裡的重石落了下來,在心裡悄悄松了口氣。可緊接着,他又看向溫西甯,手上悄悄用力,隐秘的觀察她的動作。
在看到她毫不猶豫的離開時,瞳孔驟縮,手上的力度也加大幾分。
心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不知道是希望她離開還是留下,還沒等他理清楚,突兀的關門聲響起打斷他所有想法。
他低頭搖了搖手上的鐵鍊,随後把全部身體縮進被子裡。
似乎好久沒在開燈的時候睡覺了,突然這樣,反而有些讓人睡不着。
今天的情緒起伏過大,此時躺在床上累的任何情緒都消失了,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盯着天花闆看。
白的刺眼的牆壁在眼中眩暈。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聲比一聲清晰。
等那腳步聲到門口時,他才反應過來,不是錯覺。
溫西甯打開門看見裴以陽半躺在床上,眼眸中似乎比平時多了點喜悅和期待,盈盈的落在眼底,擾人心弦。
被子和床單不重,但體積過大,她抱得有些吃力。
索性一股腦直接仍在了床上。
裴以陽直起身子,目光中帶着些許疑惑:“慕同學,你這是在幹什麼?”
“換個床單,今晚我睡這。”她扒拉着裴以陽,把他從床上拽起來,用下巴示意他去把床單換了。
裴以陽覺得自己燒糊塗了,不然怎麼可能聽到這種離奇的話。
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明明沒有剛才熱了啊...
“愣着做什麼,我床單換的不太好,你來換。”溫西甯不想自己動手,大學時她們宿舍是上床下桌,每次換洗床單稱得上是在宿舍最痛苦的事情了,如果不算她那個半夜打呼的舍友的話。
裴以陽沒有拒絕,因為他早就受不了這個髒髒的床單了,幻想中它還殘留着自己的嘔吐味,更别提新加上的血迹,每次睡覺都像的在受刑。
他想着先換好床單再拒絕讓“慕未清”留在這裡。
走上前去,先把被子拿開放在一旁,再不緊不慢的把原有的掀開,新拿的鋪上去。
整個過程慢條斯理且有秩序,三下五除二便把床單換好了,邊角工整沒有一絲褶皺。
溫西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欣賞他的一系列舉動,不得不說,美人換床單都是賞心悅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