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既然想維護那人,那他自然更要将那人身份弄清楚。
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向來擅長。
雨幕中走出一道身影,波本從便利店出來,一手撐着傘,一手似乎還拿着什麼東西。
距離有些遠,又隔着雨絲,琴酒看不太清。長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幾下,待将畫面放大後,卻發現對方手上拿的是某牌子的計生用品,還是草莓味兒的。
琴酒:“……”
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凝結。
男人面前閃過一絲惱怒,冷哼一聲,嫌棄地将手機扔在旁邊座椅上。
白色馬自達内。
蘭已經換好了衣服。
衣服對她來說似乎有些大,袖子被挽了幾道,才勉強露出纖細的手腕。衣領也被扣到最上面那一顆,外面則套了一件修身的西裝外套,九分褲被她剛好穿成了長褲。
一套原本成熟又不失性感的衣服,卻硬生生被她穿出一股教資味兒,禁欲十足。
“那是什麼?”
蘭好奇地看向放在一旁的東西。
“沒什麼。”波本輕咳一聲,臉上難得浮出幾分尴尬。
“一點小玩意。”
他将故意買來讓琴酒看到的計生用品塞進車載空間。
車内一時無言,蘭換好衣服後便規矩地坐在後座,偶爾在後視鏡中與駕駛座上的男人對上目光,也很快将視線挪開。
他不是安室先生。
毛利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在意些什麼。
無論是安室透還是波本,他們本質上都是一個人。
他們共用着同一張臉,同一具身體,甚至同一段記憶,他們根本不分彼此。
就像……柯南和新一一樣。
果然是她自己太鑽牛角尖了吧。
雨下得愈發大了,雨點如瀑般砸落,在車窗上形成一層厚重的水簾。雨刷搖晃兩下,白色馬自達駛入夜雨中,與車流一同被滂沱雨夜吞噬,最終在杯戶酒店停下。
波本撐着傘,拉開後車門,将袋子裡的茶色墨鏡給蘭戴上,又讓她披上自己外套,還随手拿了頂帽子扣在她頭上,道了句“失禮”,便将人摟下了車。
熱度透過腰間的布料傳入蘭的感官,令她幾乎瞬間起了戒備,本能地弓起脊背。
察覺她的緊繃,波本手掌輕滑,沿着她的側腰一路向上,在她繃緊的脊背上安撫性拍了兩下,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
“如果不知道怎麼做,就緊緊貼着我。”
是毛利蘭熟悉的聲音。
她側目,撞進那雙泛着灰調的藍眸裡,心陡然漏了半拍。
他垂首,湊近她耳畔,語氣溫和卻輕挑,落在别人眼裡仿若一對交頸厮磨的戀人。
“毛利小姐不會讓我失望吧?”
語畢,他長臂驟然收緊,将人一把攬進自己懷裡。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瞬間将她籠罩,範圍之廣比在車内時還有過之而不及,簡直像隻開了屏的花孔雀。
蘭抿着唇,什麼也沒說,清亮的雙瞳掩在茶色墨鏡之後,讓人瞧不出情緒,唯有起伏的胸膛讓波本窺探出一二。
前有大雨傾盆而下,後有豺狼虎視眈眈,就算她再如何不願,蘭此刻也不得不照做。她深吸口氣,僵硬着身軀将自己縮進男人懷裡,沒有注意到男人因她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兩人就這樣“相擁”着進了酒店,房門關閉的一刹那,蘭飛快脫離對方懷抱,朝他毫不猶豫使出側踢。
“嗯——”
安室透結結實實挨了她這一下,身體撞在門闆上,發出一聲悶哼。
蘭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腳居然能踢中,她本意确實是想教訓一下對方剛才無禮的舉動,但她下意識以為對方是能躲開的。
“你——”
“抱歉。”
少女那一腳用了十足十的力,安室透原本就打算讓她發洩,所以也沒想躲,隻是沒想到對方下手還挺重,看樣子是真被氣狠了。
“那個人有些難纏,做戲不做全套的話,我們都會被懷疑。”
對方道歉的速度之快讓蘭啞然,一口氣憋在胸口還沒發就先歇了火。
她默了半晌,想到對方這樣做也是為了救她。隻是兩次的救人方式都古怪中透着一絲詭異,讓她實在堵得慌。
而且一想到自己身上這身衣服,以及袋子裡那支明顯被人用過的口紅,蘭胸口的堵意就更明顯了。
園子說的果然沒錯,眼尾開花的男人就是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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