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宗方回車前,就見袁昭攜同沈甯溪,并肩走出來,男子身材颀長,面冠如玉,女子娉婷袅娜,面如含羞牡丹,紅霞遮面。
走在一起,男才女貌。
二人邊說邊笑,似有說不完的話,身後,碎星的手上還捧着半包何記栗子。
到了該說分别的時候,沈甯溪站定,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那就說定了,函山哥哥明日先将曲譜送來,容我修改,若是改得不好,再交還給你。”
袁昭臉上笑容寵溺,“是,若是改得好,可千萬别笑話我。”
沈甯溪噗嗤一聲笑,轉身上了馬車,揮手道别還不忘叮囑:“别忘了。”
像極了一對情真意切的戀人。
王靖宗一臉默然,在門房打開門的瞬間,揮下馬鞭,駿馬得了指令,立刻擡着前蹄踏出劉府側門。
袁昭站在原地,看着漸行漸遠,轉個彎消失在視野裡的馬車,轉身往回走,眉間舒展。
直到回到長姊的住處,見到長姊,才驚訝道:“阿姊為何這般看我?”
袁婷嗔笑:“看看你今日模樣,一點不知收斂。”
袁昭摸了摸臉,會心一笑,在袁婷側旁落座,正色道:“阿姊昨日答應我的,是否作數?”
袁婷哪裡還有不滿的?當即松口道:“你覺得哪日下聘合适?”
袁昭卻道:“先請媒媪上門提親。”
袁婷愣住:“兩家婚事早定,直接下聘就可以了,為何還要多走三條流程?”
婚嫁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下聘已經是納征環節,預示着婚事即成,此後再不得更改。
袁昭:“此事兩家都有欠失,長姊對沈娘子不滿,隻怕沈家伯母也已對我心生怨怼,既然沈娘子誠意拳拳,我也當自省,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方能顯示誠意。”
袁婷沒好氣地瞪眼過去,“莫不是見過人,覺得少了三禮委屈了她?”
袁昭耳廓出現紅暈,面上鎮定自若,“若是這般說也可以,長姊不是也希望,我婚事順遂?雙方都解了結,往後日子才好過。”
袁婷說不過他,“行,三書六禮從頭走一遍,我就怕沈夫人想要刁難,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袁昭不置可否。
與此同時,回沈府的馬車裡也在說婚事。
攬月到劉府時,已經是午膳時間,沈甯溪和袁昭碰過面之後,之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碎星掰着手指對她驚歎,“第一句話,是袁公子,兩句話後,是袁哥哥,走的時候,是函山哥哥,日行千裡,瞬息萬變,想讓别人不知道娘子愛慕人家都挺難。”
攬月悶頭笑。
沈甯溪臉頰泛紅,惱怒道:“不許胡說。”
碎星攝于威嚴,不敢取笑,但眼裡真的是恨恨的。
攬月笑夠了,說:“袁家應該很快就要上門提親了。”
碎星哼哼:“夫人肯定不會輕易答應。”
沈甯溪眉心一跳,“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