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渚清身形如燕,向後一躍,躲開了這緻命的橫斬。
白中天劍法淩厲,劍影閃爍,每一劍都帶着必殺的氣勢;白渚清則憑借着靈活的身法和精湛的拳腳功夫,在劍影中穿梭自如,不斷尋找着白中天的破綻。
他倆打鬥的動靜太大,已然引的周圍不少修士側目。
就在白中天劍招稍緩的瞬間,白渚清瞅準機會,猛地一個箭步上前,右掌帶着千鈞之力,重重地砸在了白中天的胸口。
白中天悶哼一聲,身體向後踉跄了幾步,手中的劍也險些脫手。
白渚清乘勝追擊,他快速逼近白中天,左腿高高擡起,一記勢大力沉的側踢,朝着白中天的胸口踢去。
白中天驚恐萬分,慌亂中用劍抵擋。“咔嚓”一聲,白中天手中的劍竟被白渚清這一腳踢斷,而他的身體也如斷線的風筝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白渚清道:“你輸了。”
他掙紮着起身,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神中卻依舊燃燒着不甘的火焰。他的目光掃向一旁斷成兩截的劍,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你……你不過是運氣好!” 白中天聲嘶力竭地吼道,聲音裡帶着憤怒與絕望。
白渚清神色平靜,緩步走向白中天,每一步都沉穩有力。
他站定在白中天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目光中沒有絲毫的嘲諷,隻有淡淡的平靜。
半晌沉默,白渚清向他伸出手,淡淡道:“别忘了你我身上穿的還是白氏的衣服,若再打下去,丢的,便是錦官白氏的臉。”
一語驚醒夢中人,剛還沉浸在憤怒與羞憤之中的白中天,瞬間臉色蒼白如紙。
望着周圍越聚越多的看熱鬧的修士,白中天終于冷靜了不少,卻還是毫不領情地一把拍開了白渚清的手,而是借着身邊其他白氏弟子之力,奮力站起來。
他捂着胸口,腳步踉跄,兩三個弟子手忙腳亂地一起攙扶,才勉強站穩腳跟,望着白渚清的眼神還是發狠,在路過他時,一字一句狠聲道:“呵,叛徒之子,也配自稱是錦官白氏之人。”
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從白渚清的眼中閃過。
柳拂雪沖過去,拉着白渚清的手上下打量。那一抹情緒被白渚清瞬間掩過,再擡頭時還是與往常一樣的溫潤如波。
看着柳拂雪的擔憂之色,忍不住低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撫道:“放心,我沒受傷,别擔心。”
季臨風大步走來,爽朗大笑,重重地拍了下白渚清的肩膀,朗聲道:“可以啊你,看不出來啊,夠厲害的。”
季疏影站在一旁,原本緊繃的神經總算松懈下來,聽到這話,柳眉微微一蹙,對着季臨風輕聲嚴肅道:“臨風,不得無禮。白公子是我的師兄,論禮數,你自然也應該叫一聲白師兄。”
柳拂雪本就滿心的擔憂化作了嗔怒,這下更是火冒三丈,幾步上前,伸手就揪住季臨風的一隻耳朵,氣鼓鼓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逞口舌之快,非要跟那個什麼白中天杠上,我師兄怎麼會和他打起來?!”
季臨風疼得龇牙咧嘴,一邊掙紮一邊大呼:“哎哎哎,痛痛痛!不是,我這不是看不過去,想替你師兄出氣嘛,你怎麼還揪我耳朵啊?痛痛痛痛痛,快松開,你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啊?!”
“什麼?!”柳拂雪一聽這話,手上的力氣不僅沒松,反而又加大了幾分 ,“你還敢狡辯!”
“哎痛痛痛痛痛,我錯了,我錯得徹徹底底,行了吧?阿姐,你快救救我啊!”季臨風扯着嗓子向季疏影求救,臉上盡是委屈 。
柳拂雪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忽聽渾重的鳴鼓之聲傳來,聲聲入耳,振聾發聩。剛還在嬉笑打鬧的衆人瞬間噤聲,不約而同向鼓聲所響之聲看去。
三聲之後,寂靜無聲。
鳴鼓人收了棒槌,快步跑到二樓觀望台,對着台上正襟危坐的各家宗主恭敬一禮,随後便到正中間的之人面前單膝跪下,抱拳道:“宗主,萬事俱備,可以開始了。”
柳拂雪循聲望去,中間那男子面龐線條剛硬,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迹,卻無損他的英氣,反倒增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韻味。濃眉之下,一雙眼眸深邃有神,幽黑中透着銳利與威嚴,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
他對着那鳴鼓人微微颔首。
正待疑惑之際,旁邊溫潤之聲傳來:“那是長安段氏的家主——段無極。”
柳拂雪轉頭付以白渚清了然一笑,白渚清則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那邊鳴鼓人得了命令,快步跑到樓欄邊,高聲喊道:“群雄逐鹿會——正式——開始——”
下一秒,歡呼聲與鼓掌聲震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