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撈起白渚清垂下的手,不顧其反抗的塞入他掌心之中。
手中的玩偶還帶着眼前人身上的餘溫,分明是溫熱的,卻是灼的白渚清整個人都滾燙起來,終于在擡眸看到那玩偶樣貌之時,瞬間沸騰。
他眼眸一下子放大,帶着不可置信道:“這是……我?”
柳拂雪笑的更開心了,忽将他手中的玩偶奪了過來,反将自己手上的塞了回去。對方本就對她沒有防備,此時自然而然也是任她予取予奪。
趁他還未反應過來,柳拂雪将那玩偶舉到白渚清面前晃了晃,笑道:“是你。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說着,她轉身便作勢要走,身後之人果然慌了,她的手腕蓦然一緊,腰間忽被人一撈!下一秒,一個溫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白渚清吻的輕柔,小心翼翼,帶着隐忍,似乎生怕弄疼了她……柳拂雪則是小心的回應……
這一吻,漫長而綿長……
直到唇瓣相離的瞬間,二人的鼻息依然近在咫尺,她聽見白渚清說:
“師妹,我心悅于你……”
柳拂雪忽覺心中一暖,望見白渚清此刻的臉上泛着微微潮紅,眼眸中是再也壓抑不住的滔天愛意。
她慢慢貼近,也一字一句的回應道:“師兄,以後……不用再等了……”
說罷,她主動将自己送上去……
這一次的吻,暴烈而用力……
兩人不知在樹下親了多久,直到柳拂雪感到無法呼吸,白渚清預感到若是再親下去,怕是要出事,這才堪堪将其放開。
柳拂雪不好意思的偏開頭,趕緊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理了理鬓邊秀發,用整理儀容來掩飾心中的小鹿亂撞。
白渚清也覺面上有些發熱,趕緊輕咳了幾聲,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人,才終于放下心來,再次上前拉起了自家師妹的手。
這下好了,一個比一個的手熱,也不需要暖手了。
柳拂雪任他拉着,卻覺得此時的氣氛太尴尬了,想要轉移一下話題。忽想起剛才與柳鸾笙的對話,便問道:“師兄,你可知江湖之中,有何人具有完全隐匿行蹤的能力嗎?”
“完全隐匿行蹤?”此時回歸正題,白渚清也正色許多,思索了片刻,輕搖了搖頭,回道:“當下世道之中,我還未曾聽過有人能有如此高超的本領。若真有人能有如此本事,隻怕也不需我們打聽,早便被各大宗門世家競相争奪,聞名于世了。”
“也是……”早知有可能是如此答案,可柳拂雪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白渚清猶豫道。
“不過什麼?”柳拂雪瞬間又燃起了希望,追問道。
見她神采奕奕的模樣,白渚清也不賣關子,直接答道:“不過早在十幾年前,曾有一個世家,專門研究藏蹤之法,世代相傳。”
“是何世家?”
“渝州姜氏。”
柳拂雪懵了。按道理,能有如此出奇本領的世家,就算不是聲名鶴唳,也絕不應當會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世家。
可她扪心自問,再腦海中搜了又搜,卻當真是沒有找到半分與這個“渝州姜氏”半分有關的訊息。
白渚清看出她的疑問,解釋道:“說起渝州姜氏,當年也是江湖中獨樹一幟的一派。宗門通門上下,皆不專習攻禦之武,而研藏匿訊移之術。祖祖輩輩傳下來,倒也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十幾年前,也是在江湖中有幾番地位的。雖說門中人不免常被诟病為“不敵勇武,隻會‘抱頭鼠竄’”之輩,但到底也是不少人趨之若鹜之門。”
“隻可惜,渝州姜氏的傳襲之規嚴苛,真正的獨門秘術隻傳門中嫡派弟子,旁支幹系稍差一點,都不可承學。再加之門中弟子本就稀少,後來又遭遇重大沖擊,一蹶不振,最後門中弟子皆死的死、散的散,隻剩的寥寥無幾之人,幸而其門中有一女,嫁于長安段氏。段氏宗主不忍,将其合并,便從此再無音訊了。”
“是何等重大沖擊,竟能讓如此厲害的門派一朝覆滅?”
白渚清搖了搖頭:“當年幸存幾人,皆不過外門旁支弟子,對門内所發生之事了解并不深刻,故而時至今日,也無人知曉到底真相為何。隻是借幾人口中的寥寥訊息拼湊而知的可能真相,應當是内鬥。”
“内鬥?”
“對。旁系弟子不滿族中門規,一時憤怒,其以幾系長老帶領,竟直接揭竿而起,逼迫姜氏宗主将秘術交出。姜氏宗主自然不肯,抵死不讓。誰曾想,本是唇槍舌戰之間,卻無意挑起了怒火,鬥争一觸即發,終至滿門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