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燭光搖曳,一室清輝灑落,兩個影子融在一起似是永遠沒有分離過。
燕溪山的淚水落在“天幻真人”的臉上,卻沒有喚起半分憐惜,按住燕溪山的力道依舊大得吓人,而明明應該是主導地位的燕溪山卻隻能低着頭,任由“天幻真人”掠奪他口中的氣息。(小情侶親一下都不行嗎?)
摩挲着燕溪山肌膚的手一寸寸摸過上面猙獰的刀口,不輕不重,卻讓那節精瘦的窄腰顫抖不已,引得那快要溢出來的飽滿挺拔也随之起伏。(摸一下傷口怎麼了?)
“天幻真人”又咬住燕溪山嫣紅的舌尖,将燕溪山飄忽的神魂叫醒,提醒他此時到底應該專注什麼。
溫涼而又強勁的法力随着他們的熱吻遊走在燕溪山四肢百脈,舒緩着他疲勞至極的筋脈,燕溪山周身境界穩固下來,不再像方才那般隻能被動接受師兄的吻,強健有力的雙腿盤坐下來,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因為正在發力而隆起,燕溪山開始掌握主動權,而“天幻真人”隻是由得燕溪山動作,不緊不慢地摩挲着那條刀疤。
“師兄……”燕溪山欺身而上,按住“天幻真人”的肩膀,輕輕一推,“天幻真人”就順勢倒了下去,而後燕溪山緩緩抵住他。
綢緞般光滑柔軟的觸感撲面而來,不留一點縫隙,叫人沉淪,灼熱的鼻息全部噴灑在上面,紅暈春色湧上燕溪山俊美無俦的臉上,冷厲狹長的雙眸裡含着無邊際的春水,輕易就能勾人魂魄。
喘息聲低沉又性感,聽得“天幻真人”眸色越發暗沉,幸而寬袍大袖勉強遮住一切,眼中的火焰幾乎要化為實質,但“天幻真人”卻沒有半點猶豫地用法力冷卻,隻是若有似無地撩過挨在他手邊内側的那點軟肉。
飽滿挺拔的胸膛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空氣中,英氣十足,同時又帶着說不清的柔和,極其吸引視線。
【總結:“天幻真人”對成熟的果實發表高度贊美,燕溪山羞恥得想要逃跑】(都删了,求放過)
親吻啃咬隻能暫時滿足時隔三百年的欲望,但心間的那把火越燃越烈,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僅僅是散發出來的餘溫就讓人心驚。
“師弟,還記得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嗎?”平穩冷淡的男聲傳來,不重的話語卻一下子止住了燕溪山想要抽身離去的動作。
燕溪山金色的眸子因為情動的淚水而被浸得更加透亮乖軟,他微微揚着頭不敢叫師兄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隻輕輕“嗯”了一聲,酸軟的身子很快被“天幻真人”乾坤挪移地按在床榻上。
上下倒轉,那點淚水從燕溪山眼角流進發間,浸濕鬓角,燕溪山餘光見到看到賣力開墾土地的果農,紅着臉看着天花闆,默默念着這是他該給師兄的補償。
許久之後,“天幻真人”撐起身子,俯視着已經軟成一灘春水的燕溪山,眸色深深,望不見底,他又俯身去吻燕溪山眼周的未幹的淚痕,細細親吻到燕溪山耳垂上的一點褐色,才終于說道:“睡吧。”
識海中的金光越來越淡,現在已經虛幻得不行,“天幻真人”起身走下來,翻手變出一套灰藍色的尋常法袍,熟練地托起陷入沉睡中的燕溪山,為他穿上一件件衣衫。
即使是在沉睡中,燕溪山容貌依舊豐神俊朗,折疊度極高的眉骨,使得他的眼睛格外深邃,見之忘俗,“天幻真人”撫摸着燕溪山紅腫的唇,側頭仔細掃過穿戴整齊的服飾,确認沒有露出一點肉色後,眼中才有了點滿意。
金光徹底消散。
天幻真人隻覺得眼前一黑,再睜開眼後就看到自己站在床前,而他面前安睡着的燕溪山被一套泛着光澤的灰藍色衣衫套住身體,遮住裡面的好身材,除了露出的手指外,見不到一點肉色,看得出穿這套衣衫的人恨不得套到燕溪山臉上去,天幻真人終于被氣笑了。
“本體!”
想也不用想,剛才斷掉的畫面全是本體幹的,天幻真人下意識伸向被攏得很緊的衣襟,瞬間,一道流光就打在天幻真人的手上,傷口深深,隐約可見森然白骨,但更深的卻是烙在天幻真人白骨上的一個印記,上面的氣息勢不可當地沖撞進四肢筋脈,擾亂運行有素的法力,劍刃刮骨的痛感無時無刻折磨着天幻真人,即使是合體期的修為也抵擋不住。
這是再直白不過的懲戒,但也遠超平日仙主正常做法的尺度。
心境在這一刻被他處來的巨浪翻湧成波濤,天幻真人黑眸裡濃霧湧動,他盯着燕溪山被吸得很紅很腫的唇,即使越靠近鑽心之痛就越深刻,但天幻真人卻始終沒有退後一步,他的手落在燕溪山唇瓣上,柔軟的觸感驚鴻掠影般蹭過他的指腹,旋即就被一道灰光隔到兩邊。
來自本體玄妙不可言說的仙法,縱使是一件尋常不過的衣衫也玄妙異常。
但天幻真人隻是一個勁盯着那明顯被啃咬過的唇瓣,下颌繃得極緊,眼中怒火恍若天火,卻莫名的落寞,他收回手,明顯破了一個洞的拂塵垂落,他坐在燕溪山身邊開始調息。
就因為他不是本體,所以連個吻都那麼吝啬嗎?
天幻真人很難不抑制住自己這麼想,因為他曾經有過最明媚最開朗也最大方的師弟,他清楚地知道師弟對其他人和對他,或者說是本體的不同。
對外桀骜不群的天之驕子,也曾在他手中軟成一灘春水,用充滿信任的眼神沉默地看着他,無論有多羞恥,也不會反抗。
天幻真人想到那個被拒絕的吻,明确又堅定,即使他是他,也不曾猶疑。
心尖上苦澀蔓延,但比起無邊的苦澀,天幻真人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
師弟啊……
但願他隻是想要接你回去。
燕溪山渾然不知地沉睡在床榻之中,冷傲的眉眼舒緩,健美身軀放松地躺在上面,仿佛正在做一個好夢。
天幻真人看向窗外成群的白色鳥兒飛躍雲海,手中握着燕溪山散在外面的黑發,他力度很輕地梳理着這幾縷卷曲着的長發,如同對待一件舉世難尋的珍寶。
弟子樓中,江安然大咧着嘴笑,舉手投足潇灑自然,不像仙山中人,倒像是某個鄉間遊俠。
與同行的幾個弟子勾肩搭背,絲毫沒有因為自己仙主親傳的身份驕傲自滿,反而更加親和,臨到分别前,江安然大方地掏出儲物戒中的丹藥,與這幾個弟子分食。
江安然掏出的丹藥自然不是什麼大路貨,光是丹丸上的紋路身價就不知幾何了,更别說這丹丸可以清神明智,不僅能提升服用者對天地靈氣的感知,還能擴展識海,為今後晉升元嬰打好基礎。
幾個弟子沒有忸怩一下,十分自然地收進手中,道:“江師兄放心,真人那邊我們自然不敢松懈的。”
“那就勞煩諸位師弟了。”
身為仙主親傳,哪怕江安然再怎麼親近随和,他的地位也是放在那裡的,所以他的房間在更裡層,走到這裡就算是普通弟子能到的最前方了,故而後面一路江安然都不會再遇到其他仙山弟子。
修道講究的是道法侶财地,天賦是一回事,背後勢力又是一回事。
天賦在兌現之前,就算不得什麼天賦,千古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可最終能活到證道的又有幾個?
江安然天資連在仙山外門弟子中都排不上号,可他仍舊不到百歲就能凝結金丹,說到底還是背後的仙主親傳這四個字的威力。
隻要江安然足夠小心謹慎,就算天資平平,他也有把握在仙主渡劫前成長到足夠保護自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