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裝死直到平穩落地,顧裴川半路因為害怕還是選擇摟住德拉克斯的脖子,整個人縮在他懷裡。
這的确沒人,湖水幽靜,樹木叢生,夏日炎炎待在這也不感覺炎熱。
顧裴川接過德拉克斯的遞過來的衣服,猶猶豫豫不好意思不下水。
無論是被一群人看還是一個人都很不好意思好嗎?而且現在就兩個人他盯着自己脫衣服更别扭了好嗎?!
“你轉過去啊。”顧裴川提醒。
“為什麼?”德拉克斯不想。
”…我要脫衣服啊,你看着我怎麼脫?”
“你脫你的,我也要洗。”德拉克斯說罷先他一步走過去,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脫下。
“啊!”顧裴川反應很大,立刻捂着眼背過身去,“你耍流氓啊!?”
德拉克斯回頭看了他一眼,“洗澡不是要脫衣服嗎?”
顧裴川摸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燙,更不敢轉身,但又覺得他說的挺對,隻好支支吾吾:“……那你也不能當着我面脫啊。”
“那你現在要轉過來嗎?”德拉克斯故意問。
顧裴川當然是拒絕:“不要!”
接着沒過幾秒顧裴川就聽見水聲波動。
顧裴川腦子漿糊一片,一邊想自己是不是太久沒談戀愛,一邊不由自主的想到剛剛看見的畫面。
德拉克斯皮膚蒼白,但并非是人類那種病态的慘白,更像是被月光滋養浸泡了百年的瓷白,泛着冷冽的瓷光。渾身的肌肉不像人類健身着那麼誇張,而是一種更為精妙的線條,像是叢林中的王因為勤于捕獵而練就的流暢線條。
原本顧裴川覺得他沒有活人感,可在看到他脊背不算少的傷疤時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不是無所不能的,也會像人一樣會受傷。
“不下來嗎?”德拉克斯靠近岸邊,叫他的名字。
顧裴川回過神來,發覺這還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我、我一會再下去。”
“現在就可以下來了。”德拉克斯語氣帶上了一點誘哄,“再晚到中午會熱的。”
顧裴川猶豫不決,他原本就覺得身上黏黏的,被他這麼一勸更加想快點洗完。
“我不看你。”德拉克斯說,“或者你背對着我脫。”
“……那你閉眼。”
德拉克斯依言閉眼。
顧裴川轉身看見他真的照做,打算速戰速決。
說是湖,但其實也沒沒多大,顧裴川邊脫邊找那個地方隐蔽一點。
水波蕩漾,德拉克斯問:“可以睜眼了嗎?”
水不算深,顧裴川蹚着往角落走,然後把整個人往下縮,“…好了。”
德拉克斯睜開眼,第一時間卻沒看見人,側身才發現顧裴川跑到角落去了。
那個角落的湖邊有顆不知名的樹,垂下來的枝條剛好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
顧裴川就躲在裡面。
枝條樹葉不算繁茂,德拉克斯依舊能夠很清晰的看見他的臉。
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好像在提防,生怕自己過去。
他頭發已經有點濕了,額前的頭發乖順地耷拉着,一滴水珠順着發絲落在他的鼻尖,最後落在下唇上。
顧裴川下意識舔了一下唇。
德拉克斯緩緩朝他走近,水圈一圈圈蕩開,顧裴川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你過來幹嘛?”德拉克斯停在枝條外,顧裴川問他。
“你躲着我。”德拉克斯用肯定的語氣說。
“……”顧裴川像是沒想到他一開口說這個,“還不是你太奇怪了。”
好吧,其實他自己也有點奇怪,不過這句話顧裴川不會說出口。
不僅人奇怪,氣氛也奇怪。
顧裴川渾身赤裸着被他堵在角落,眼神都不敢亂瞄一眼。
德拉克斯擡手撩開稀疏的枝條,顧裴川清清楚楚看見他的表情,“先出來,樹上可能會有蟲子。”
“啊?”顧裴川擡頭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自己好像看見樹枝上黑色的蟲影了。
德拉克斯低頭走近幾步把他拉出來。
顧裴川措不及防被他拉進懷裡,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臉已經貼上了他赤裸的胸膛。
一瞬間熱氣上湧,顧裴川臉瞬間紅透了。
“!”他伸手想要推開,手下微涼的皮膚又讓他無從下手。
德拉克斯一手落在他腰間,另一隻手按住顧裴川的雙手,彎腰貼着他的耳朵低聲:“好了,别動了。”
顧裴川聞言安靜了一瞬,又意識到自己這下不止熱氣上湧了。
也往下流了。
“……先、先松開我,你不要貼我這麼近!”顧裴川瞬間掙紮的更厲害了,他現在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要被德拉克斯發現。
德拉克斯見他一直想往後跑,索性搭在他腰上的手發力,将他整個人按回懷裡。
“……”
大腿硌上一個存在感很強的物什,顧裴川徹底安靜了,裝死一般把頭埋在德拉克斯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