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栩栩如生的夜莺模型握在手中細細端詳着,下一秒他的指尖用力,夜莺瞬間就被折斷。
他看着碎裂在了手中的藝術品,同電話裡的崔詩書低低道:“很好,你做的很好。”
崔秦深滑動起鼠标,“對了,當時都忘記問你了,你看見這個的時候,我應該問問你感想的,畢竟你們不是初次見面嘛。”
他說完,鼠标也停在了點開的女人圖片。
看到照片裡那個幹枯的女人,那個曾如玫瑰的女人已是徹底枯萎了,崔秦深垂頭輕輕嗤笑了一聲,他陰聲道:“今後我會繼續拭目以待的。”
聽到他的話,崔詩書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想到當時崔秦深竟然全程都看着的。
這個認知隻讓崔詩深更加的寒涼,她眼底波動,頓時就握緊了手裡的手機,她冷冷道:“是嗎?我會好好準備的。”
“您不會等太久的,劇幕很快就會上演,畢竟我的父親,您可是主角。”
崔詩書言罷,立即就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崔詩書立即走進廁所擰開水龍頭清了一下臉,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拌和着廁所外的雷鳴陣陣,這才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轉身又走進廁所隔間裡。
坐在馬桶上,崔詩書看着手機裡的路雅的信息,是陳福海又出現了。
陳福海是五年前将崔詩書帶到海邊的人,也是最後看見葉瑤的人,這個人是找到五年前的重要證人。
這實在是一個好消息,崔詩書糟糕的情緒消解了不少。
正在她看到好消息心情緩解的刹那,突然,隔間外傳來了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嗒、嗒、嗒……”
腳步聲從門口出現一路延伸最終來到了崔詩書的門前。
隔着單薄的門闆,崔詩書知道那個人停在了自己的門前。
也是聽到那沉重的腳步聲後,崔詩書懊惱的突然發現此刻廁所裡隻有她一個人。
她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她不應該一個人的。
這五年裡,隻要當她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會出現。
門外的人隔着門闆一段距離,讓崔詩書看不見“祂”的鞋子,那人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門前沒有任何的動作。
“轟隆隆——”外面雷聲大噪,啪的一下廁所的燈全部熄滅。
四周瞬間一片漆黑,黑寂中雨水的濕氣和震震的雷聲隻會更加的清晰,崔詩書下意識就握緊了手裡的手機,她緊緊的盯着身前的門闆。
害怕和恐懼再次萦繞在她的心口,她拿着手機的手不由自主的在開始顫抖。
按照常理,她應該撥打電話的,但是這次崔詩書沒有再這樣做,她隻是盯着漆黑的門闆像是要看穿外面的那人。
“你到底想要什麼,纏着我,抓住我緊緊不放,總該有個理由吧?”
“因為什麼,我又做什麼,才會讓你要一直這樣的折磨我、跟着我!”
崔詩書怒吼,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廁所中異常清晰的響起。
五年了,她對此早就厭煩,她迫切的需要知道理由,她是崩潰的。
然而,空氣中隻有一片死寂。
她知道那個人并沒有走。
不走不動,面對她的質問那個人也就是一言不發,像是要冷冷的看着她再此變成一個大喊大叫的瘋子。
崔詩書怒氣升騰,她大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啊!”她站起身,直接握住了門把手,用力一擰。
她猛的就将門一把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