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組編劇對着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左看右看，狐疑道：“你們看過原著嗎。”

“當然，不隻看了一遍。”祝眠确信自己幾乎能把配角台詞都背出來，熟到不能再熟。

“我還買了實體書。”宋什懿在旁佐證。

還算有可信度，但凡看過原著的人都多少對原著有些尊重，不會像夏昭繼那種人一樣自以為淩駕一切。

跟組編劇收回目光：“我可以幫你們聯系主編。但是，這部劇立項以來，我就沒有見過她本人，她平常也隻是監督劇本改編，并沒有親自修改過。”

宋什懿淡淡：“沒關系，大不了隻是聊聊情節也可以。”

跟組編劇歎一口氣，下定決心：“那好吧，我現在就給她發消息。”

她把手機解鎖，點進微信頁面。

祝眠被鎖屏上一閃而過的人影晃了一下，不确定道：“……這是夏昭繼？”

跟組編劇毫不避諱：“是啊，我是他粉絲。”

“你現在還是？”宋什懿問。

跟組編劇：“我是辱追。”

宋什懿：“……”

跟組編劇惆怅道：“罵得越狠愛得越深。今天見面看他又胖了幾斤……肉都快掉出來了怎麼還好意思穿着背心在加州度假？誰見他都得喝點清腸茶刮刮八戒油，再不控制體重就回家吧，誰家除夕缺年豬就給領走。”

祝眠敬而遠之，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

微信那頭的主編紅燒帶魚并沒有立刻回複。祝眠和宋什懿也不便過多打擾，連體嬰一樣回了樓上。

“我怎麼感覺你對這件事這麼有信心？”祝眠站在客房門口，眯眼審視宋什懿。

沒什麼威懾力，也生不起半點違抗的欲望，宋什懿站直任審，下眼睑窄長的卧蠶微鼓，笑意愈發明顯。

“确實有一點。”宋什懿後退一步，反手刷開自己的房門。

通徹的走廊，隻有橫亘的距離逼仄，沒有辦法得到有效的間隔。

那間與祝眠房間軸對稱的客房，被人為打開了一道門縫，冷氣和燈光一同斜切，令祝眠不由自主地眨了下眼睛。

宋什懿倚着牆站在門口，說：“大概是因為，我認為大多數創作者都應該對自己的作品有生理性潔癖。”

“……所以也覺得，她不會想要真的看到自己的作品變成太子傳。”

表演也是創作的一部分。祝眠能夠理解，也十分希望宋什懿會是對的。

就算不對，那也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範疇了。

祝眠心下悄然放松些許，看着宋什懿的眼睛，也不自覺被鼓動。

他的聲音也很輕，沒有那麼沉重：“快靈驗吧，宋老師。”

宋什懿被逗笑，道别：“明天見。”

“好。”祝眠也轉過身去，刷開自己的房門。

——小旗坐在一桌晚飯旁邊幽怨注視：“你們每天晚上都要在門前深情告别十分鐘嗎？這一點距離是不是還是委屈你倆了？要不要去他房間睡一晚互訴衷腸？”

祝眠鎮定地帶上門，不知道宋什懿聽沒聽見，微笑道：“可以說一點健康的話嗎。”

……

“主編同意了見面。”

跟組編劇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但是沒說什麼時候。”

眼下距開機還有四天，到時候就算是誰來了也不會管用。

祝眠點點頭，沒有透露出這一點失落，隻是營業微笑道謝：“謝謝，辛苦啦。你喝奶茶嗎？”

祝眠把手機遞給跟組編劇，她翻了半天點了一杯，又遞回來：“謝謝！你人真好！”

“怎麼不問問我喝不喝。”宋什懿幽怨地盯着自己的礦泉水瓶。

“不加糖的奶茶有什麼喝的必要。”祝眠遞給宋什懿一個憐憫的眼神，把手機交還給小旗。

宋什懿又歎了一口氣，伏身把下巴壓在臂彎上，漫無目的地刷起微博。

祝眠偷瞄了一眼，關心道：“你居然不切小号，萬一手滑了怎麼辦？”

“看來祝老師有很多互聯網秘密啊，不會在小号偷偷罵過我吧。”宋什懿随口造謠。

“……你等着吧。”祝眠正要收回視線，宋什懿卻在一旁突然坐正，對着手機極為訝異：“嗯？”

“怎麼。”祝眠直接湊上去看，毫無邊界感。

本來就熱，空調的制冷也沒辦法徹底清散熱氣，尤其是被加戲咖帶來的焦灼。

宋什懿隻覺得自己側頸一燙，嘴上卡殼：“呃……沒什麼，紅燒帶魚的微博IP變了。”

“變到哪了？”祝眠緊皺眉頭嚴陣以待，他現在對工作當頭卻私自旅遊的行徑深惡痛絕，并十分敏感。

宋什懿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下，剛才被一掃而過的内容重新回到屏幕正中間——

“青州。”宋什懿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