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小祝啊，如果你的工作或者生活不順心，可以跟我們講的啊！你看看你這話說得，多寒同事們的心，你以前怎麼會這麼說話的啊。”朱總痛心疾首。

“我并不想要這樣，我也很珍惜和大家一起共事的情誼。”祝眠表情一松，審時度勢地緩和态度。

“我隻是希望公司能夠相信我、認可我和我團隊的處理能力，畢竟公司裡有這麼多藝人，有的時候沒辦法第一時間顧及我，我也很能夠理解。”

“就是這樣的嘛。”朱總喝了口茶，臉色平和很多。

“所以我也想要減輕公司的負擔，為我自己的職業規劃多承擔一些責任。”

至此，祝眠圖窮匕見：“這部電影的片酬我可以額外少留兩成，且保證不會耽誤明年任何的工作安排，不知道朱總願不願意讓我嘗試一下。”

朱總思考片刻，問道：“進組多久？”

祝眠答道：“二十天。期間我可以飛回國參與商務活動，不會占太多時間。”

朱總又沉吟半天，沒打包票：“小祝啊，你先認真工作好吧，我可以為你争取，但是這個結果我不能給你保證。”

祝眠暫時松下一口氣：“謝謝朱總，麻煩您了。”

又禮貌地交涉了幾個來回，會議終于結束，幾個參會人員紛紛退出會議室。

隻剩祝眠和範洪挂在線上。範洪的攝像頭從頭到尾都沒開過，也一直顯示閉麥。

祝眠沒什麼反應，自己也下線了。

……

這次催促的力度極大，第二天祝眠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也毫不拖延地第一時間發消息告訴了Brian，Brian恨不得直接揣起合同沖進祝眠的房間。

“祝真是一個好人啊！”以上行為太不紳士，于是Brian選擇扭頭沖進宋什懿的房間。

“也是一個壞人。”宋什懿沒什麼精力地拔開筆帽，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在吵架？”Brian這幾天都沒通告，不是很懂兩人之間的彎彎繞繞。

宋什懿疲倦地搖搖頭，把合同晾在桌上，百無聊賴地拿起相機，來回撥弄輪盤。

“怎麼沒見過你用這個牌子，新換的？”Brian眼尖地捕捉關鍵。

“祝眠送的。”雖說宋什懿提起這個一點也不開心，但總讓Brian覺得他在無意之間炫耀。

Brian：“……”

Brian：“看來祝的經濟實力很雄厚，畢竟你們不是才認識沒多久？”

每個朋友都按這個标準送的話，一年都白幹了吧？

宋什懿很重地歎了口氣，不想接話，直接在沙發上半躺下來，拒絕溝通。

但他隻忍了幾秒，又想溝通了，于是猛地坐起來問：“如果我在收到這個禮物的十分鐘内把他惹生氣了，我該怎麼辦？”

Brian立刻：“乞求祝的原諒——畢竟祝的脾氣真的很好，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脾氣很好嗎？”宋什懿認真思考，“我怎麼覺得他很容易對我生氣？”

“那你應該反思你做了什麼。”Brian對宋什懿了如指掌：“畢竟你确實是一個很容易惹别人生氣的人。”

宋什懿：“……”

Brian好奇道：“所以你拿到這個禮物之後做了什麼？”

宋什懿遲疑着：“我就……抱了他一下？”

抱着好幾分鐘沒松開，也算是一下吧。

Brian大駭：“據我所知你們華國人的感情不都是很内斂嗎，一般不喜歡和别人身體接觸吧。”

宋什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倆演戲的時候身體接觸很多很頻繁啊，他現在已經可以表情自然地摸我了。”

語言是有歧義的，Brian并沒有注意到宋什懿這個“摸”和“觸碰”的不同，而是也跟着思考起來。

“嗯……”Brian猜測道：“表演是祝的工作，他當然會忍着。但是你是在私密的空間對他進行私密的觸碰，他突然應激好像也很正常。”

“真的嗎？”宋什懿很破防地問：“那我以後都不能這麼做？”

導演一喊咔就要分開，一進門就要保持社交距離，就算殺青了大家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的時候也不能抱一下，嗎？

這太殘忍了！絕對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類應該做的。

Brian也覺得很過分了，猶豫道：“嗯……或許你應該征求祝的意見。”

宋什懿聲音漸弱：“我怕他還沒消氣，又氣上加氣了怎麼辦？”

Brian直言：“那隻能說明你們兩個不合适。”

宋什懿：“……”

宋什懿被刺激到了，站起來就沖出去敲祝眠房門。

祝眠這邊正看着牛油果平台明年的劇本，想着盡量錯開檔期，還沒思考出方案就被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打斷思緒。

難道是小旗有什麼急事？祝眠歎了口氣，認命地站起來打開門，卻意外收獲了一個心虛滿滿的宋什懿。

宋什懿忍不住摳手指，毫無敲門的那股志氣，聲音也很小：“那個……你記不記得你之前說，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什麼都可以？”

祝眠眉尖很輕微地一挑，肩頸放松下來：“記得。”

“進來說。”他退後一步，把門打得更開。

宋什懿就這麼再次登堂入室，有一點雀躍地把門帶上，很乖巧地站在玄關：“……我現在可以使用這個請求嗎？”

祝眠略帶疲态地掃開床上的劇本，坐在床沿擡臉看過去，沒答應：“你想讓我做什麼？”

他暗自端詳着宋什懿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幾乎是運用上了專業課上表演老師講的所有觀察技巧。

宋什懿不敢說：“你那天說過的，無論什麼都答應的。”

祝眠淡然道：“如果我反悔會怎樣？”

宋什懿信誓旦旦：“我會在這裡哭出來。”

祝眠立刻猶豫了一下，有點想看。

但還是忖度着社交的尺度，留有餘地道：“隻要不是很過分的，我應該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