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雨依然下個不停。你決定在診所過夜,把值班室的床鋪好。當你準備關燈時,發現祁寒正透過籠子看着你。
"怎麼了?"你問。
它用爪子推了推籠門,然後看向你。
"你想出來?"
點頭。
你猶豫了一下,打開籠門。祁寒慢慢走出來,跳上了你的床,在你驚訝的目光中蜷縮在床腳。
"好吧...但别半夜抓我。"你警告它,關了燈。
黑暗中,你聽見一聲輕輕的"喵",聽起來幾乎像人類的歎息。
第二天清晨,你是被臉上的一陣刺痛驚醒的。睜開眼,祁寒正用爪子輕輕拍打你的臉頰,表情嚴肅。
"怎麼了?"你迷迷糊糊地問。
它跳下床,跑到窗前,用爪子指着外面。你跟着看去,頓時清醒——診所外停着兩輛黑色轎車,幾個穿黑衣的男人正在查看診所的門牌。
祁寒的毛發全部豎起,尾巴膨大,明顯處于極度緊張狀态。
"是找你的人?"你低聲問。
它點頭,然後咬着你的褲腳往後退,明顯是要你躲起來。
你迅速行動起來,把祁寒藏進一個寵物背包,隻留一條縫隙讓它呼吸。"别出聲。"你叮囑它,然後快速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和藥物。
後門是唯一的出路。你悄悄溜出去,正好看到黑衣人從前門進入診所。心跳如鼓,你抱着背包沖向自己的車。
發動引擎的瞬間,你看到一個人從診所跑出來,指着你的方向大喊。你猛踩油門,車子沖了出去。
"他們是誰?"你問背包裡的祁寒,"為什麼要追殺你?"
背包裡傳來抓撓聲,你知道它無法回答。導航顯示前方有一個森林公園,你決定先去那裡躲一躲。
停好車,你帶着背包深入樹林,找到一處隐蔽的角落才打開背包。祁寒立刻跳出來,抖了抖毛,然後開始用爪子在地上劃字。
【我弟弟】【想要公司】【巫師】【詛咒】
字迹潦草,但信息足夠震撼。
"你弟弟...雇人把你變成了貓?"你難以置信地問,"而且是通過...巫術?"
祁寒點頭,眼神陰郁。它繼續劃字:【必須找到】【解藥】【實驗室】【北區】
"你知道解藥在哪裡?"
它搖頭,然後劃出:【可能】【線索】
你語塞了,心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随地撿貓,但事情已經這樣了。
你思考了一會兒:"好吧,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家肯定被監視了...我有朋友在郊區有個空置的公寓,我們可以暫時去那裡。"
祁寒點頭同意,然後突然豎起耳朵。遠處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追兵已經找過來了。
你迅速抱起祁寒,躲在一棵大樹後。黑衣人們分散搜索,最近的一個離你們隻有幾米遠。你能感覺到懷中的祁寒繃緊了身體,但令人驚訝的是,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邊沒有!"一個男人喊道。
"繼續找!老闆說了,那隻黑貓和那個獸醫都要帶回去。"另一個人回答。
你的血液凝固了——他們也在找你。為什麼?因為你知道了太多?
時間仿佛都停止了一般,你害怕得心髒怦怦跳,手心都冒着冷汗。
搜索持續了近一小時,最終黑衣人離開了這片區域。你和祁寒等到完全安全才悄悄返回車上。
"我們需要僞裝。"你說着,從後備箱找出一頂帽子和一副平光眼鏡,"還有你...得改變一下外貌。"
你在寵物店買了些臨時染毛劑,把祁寒的黑色毛發染成了虎斑紋。它全程都表現出一副"這是我人生最低谷"的表情,但配合着沒有反抗。
"好了,現在你看起來像隻普通的虎斑貓。"你安慰它,"隻是暫時的。"
祁寒不屑地扭過頭,但當你緊張得撫摸它的頭時,它沒有躲開。
你沒注意到它的耳朵微微抖動,這是貓感到舒适的表現。
朋友的空公寓在郊區一棟老舊的樓房裡,簡陋但安全。你安頓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喝下一大杯水,一身的冷汗幾乎都要将你排幹。
接着給祁寒檢查傷口。幸好沒有感染迹象,恢複得不錯。
"我需要更多信息。"你一邊給它換藥一邊說,"關于你弟弟,關于那個能把你變成貓的巫師,關于可能的解藥。"
祁寒用爪子蘸水,在茶幾上艱難地寫字。過程緩慢而痛苦,但它拒絕你的幫助,固執地自己完成。
【祁陽】【雙胞胎】【嫉妒】【從小】【父親偏愛】【我】【繼承公司】【他】【懷恨】【找到】【黑巫師】【承諾】【讓我消失】【他】【接管】
斷斷續續的文字勾勒出一個家庭悲劇的輪廓。你看着眼前這隻驕傲的"貓",突然理解了它眼中那種深沉的痛苦不僅僅來自當前的處境。
"所以...你弟弟一直恨你。"你輕聲說,"而現在他找到了實現願望的方法。"
祁寒點頭,眼神陰郁。它繼續寫道:【解藥】【可能】【在我】【實驗室】【私人】【北區】【需要】【你的幫助】
。。。你沉默了,畢竟你隻是個獸醫。
它思考了一會兒,寫道:【夜間】【通風管道】【我】【認識路】【你】【引開】【守衛】
"太危險了。"你皺眉,"而且你的傷..."
你轉移話題,不想管那些聽起來就危險的事情。
祁寒突然用爪子按住你的手,眼神堅定到近乎固執。你知道無法改變它的決定。
"好吧。"你佯裝妥協,"但至少要等你的傷好一些。這幾天我們得躲好,同時收集更多信息。"
接下來的幾天,你們像逃犯一樣生活在那個小公寓裡。你每天小心翼翼地出去買食物和必需品,祁寒則通過看電視和用你的手機搜索新聞來了解外界情況。
奇怪的是,這種生活讓你感到壓抑。雖然你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祁寒的存在——那個别扭、驕傲、偶爾暴躁但本質上并不壞的靈魂,無論是以人還是貓的形式存在。
但是你怕麻煩,尤其是這種很奇幻的事情。
一個雨夜,你從超市回來,發現祁寒正專注地看着電視上的财經新聞。聽到你進門,它立刻跳下沙發迎接——這個動作已經成了習慣。
"餓了嗎?"你放下購物袋,"我買了新鮮的魚。"
祁寒點點頭,跟着你進廚房。當你處理魚的時候,它坐在一旁看着,眼神專注。你注意到這幾天它對你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再那麼抗拒接觸,甚至偶爾會主動蹭你的腿。
"傷口還疼嗎?"你問,伸手想檢查它的前爪。
出乎意料的是,祁寒沒有躲開,而是順從地擡起爪子讓你查看。恢複得很好,幾乎看不出疤痕了。
"明天就能拆線了。"你微笑着說,"然後...我們就可以計劃去實驗室的事了。"
它點點頭,然後做了一個讓你心跳漏拍的動作——它用頭頂輕輕蹭了蹭你的手,就像一隻真正的貓在表達親昵。但你知道,對祁寒來說,這個動作意味着更多。
你們的目光在廚房昏黃的燈光下相遇,你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不再是戒備和憤怒,而是一種你從未預料到的柔軟。
但是這隻是暫時的,你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