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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還算踏實。
姜霰隔天早晨醒來得很早,大概七點多就起了。程晃這人,昨天晚上說着抱抱就回去睡覺,結果腳往後一踢關了門,捧着她的臉就吻上來。她沒忍住,嘤咛出聲,程晃見狀吻得更深,好像她的反應就是點燃他的導火索。
後來她腿軟,倒在他懷裡,他才恢複了一些理智,擡手一看腕表發現居然都已經過去了一小時。然後戀戀不舍地上樓睡覺,走前又吻她的額頭。
她這邊睡得好,程晃那邊就不是。親了一小時還沒夠,反倒點起他的心火。于是關上房門,反鎖,熟門熟路地打開浏覽器,隐忍着不出聲,腦子裡想的是她。釋放出來的時候終于長舒一口氣,然後一覺睡到上午十點。
姜霰先他三個小時醒來,換了自己的衣服疊好被子,拉開窗簾的時候看到外面已經晴了。渝城的天氣就是如此變幻莫測,現在驕陽似火,地面上還有未幹的水漬。她仔仔細細地收拾客房,确保它和自己進來住的時候一樣,才輕手輕腳地出門。住家阿姨在做早飯,看到她來,笑着打招呼:“小姜起床啦。”
姜霰“嗯”了一聲,溫聲問道:“阿姨呢?”
說的是程晃媽媽。
程晃他爸出差不在家,貌似他媽媽早上也不在。阿姨說他媽媽早上帶弟弟去醫院檢查了,姜霰點點頭,說道:“阿姨,我走啦。”
“留下來吃個早飯再走吧!”阿姨熱情地道,“小晃還沒醒。”
姜霰搖搖頭,微微一笑:“已經夠麻煩你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吃點嘛!”
“真的不用啦。”
阿姨見狀,沒強留。
換好鞋後她輕手輕腳地走,站在外面,感受30多度的地溫。腳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終于有種從夢中抽離出來的實感,這會她終于明白大夢初醒是什麼感覺,怅然若失,心裡像缺了一塊。
學校那邊應該已經來電了。她在越玺灣門口打車,剛好趕上早高峰,路上擁擠,網約車在離自己還有1.4km的地方堵住,地圖上的路段紅了一小截。
等車的時候百無聊賴,于是她抱着手機低頭看微信那幾條推送。渝城本地推送新聞,說是省上檢查組來渝城巡檢之類的。這種政治性的新聞與她無關,索性刷走。看到第四條覺得沒意思,于是切換回地圖軟件,想看看車到哪了。
就在這個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擋住她的視線。姜霰擡頭,差點吓了一跳!
——秦逍。
秦逍穿得随意慵懶,手插兜,顯然是剛起,頭發還翹起兩根呆毛,低頭看她,很驚訝:“你咋在這?“
“我——”
這人出現得太突然,姜霰一時哽住了。
秦逍盯着她開始揣測:“來找程晃的?”
姜霰還沒來得及回話,秦逍又眼尖地瞥到她的手機屏幕——上面寫的出發地和目的地明明白白。姜霰又聽見秦逍大叫道:“這麼早你從越玺灣打車回學校啊?!——你該不會在他家過的夜吧?!”
“……”
姜霰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秦逍已經自說自話地把該說的都說了,最後看着她,驚歎地丢下一句:“天老爺,這進展,這麼神速。”
姜霰無語:“沒有!”
秦逍這個人她不太熟,但估計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跟程晃差不離,甚至可能比程晃還不幹正事一點。他甚至是穿着拖鞋出門的,大熱天的邋邋遢遢的像個死宅(雖然他本人确實也是死宅),要不是臉長得說得過去姜霰都會覺得他穿得和街上四五十的大叔沒什麼兩樣。此刻被她腹诽的人已經收起了驚掉的下巴,回歸平靜,甚至把手裡提溜的兩份紅油抄手給她看:“這家好吃。”
姜霰點頭,狐疑地回:“……嗯。”
秦逍:“我給程晃也買了一份,給他送過去。他醒沒?”
“沒。”
“還說你沒在他家過夜!”
“……”
就這麼被秦逍帶進去了,姜霰吞吞吐吐地道:“他、他也不是這個點醒啊!”
“你指定不如我了解他。”秦逍說,“他一般都能起得來,除非——”
他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