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明敏心有餘悸,面露嫌惡:“母親,沒想到世子竟然是斷袖,好惡心,我才不要嫁給這種人。”
梅清雪:“此事已過,你父親應當會主動提及退親一事。”
當時,梅清雪頗為震驚,她斷定此事定有解自熙從中推動,這個法子雖說下作,但卻是最妥當的法子。
梅清雪敢肯定安平伯夫人多少知曉自個兒子的癖好,但她從未顯露,選擇隐瞞,若是沒有解自熙告知,加上明敏說自己不願意,梅清雪大抵不會信解自熙的話,更不會着重去查。
畢竟安平伯世子的确僞裝得毫無破綻,梅清雪過去是很滿意安平伯世子。
沒有這些插曲,明敏若真嫁過去......梅清雪心尖一顫,後知後覺的恐懼驚慌湧上來。
如今安平伯世子為斷袖一事人盡皆知,梅清雪被欺騙的那口惡氣漸漸消弭,心情莫名暢快。
安平伯府發生的事亦被明笙之知曉,他看中臉面,自然無法接受未來女婿是斷袖的事實,當即就拿婚書去安平伯府退親。
發生此事,安平伯面子也挂不住,據說連潛修的皇上也有所耳聞。
安平伯同意了退親,不敢耽誤人家大姑娘。
明敏知道此事後,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但她尚未高興多久,明笙之就開始給她安排其餘官宦家的兒子,約人相看。
梅清雪輕聲道:“夫君,上回我去崔府,見崔老先生的孫子,相貌端正,儀态翩翩,我覺着他不錯。”
“崔家?一個小小太醫世家,在朝堂上毫無權利,于我仕途沒半分助力。”明笙之不屑道。
梅清雪垂目:“夫君,敏姐兒才剛退親,就要相看新人,未免操之過急,婚姻不是兒戲,應當慢慢來。”
明笙之:“既然是敏姐兒的婚事,我自當慎重,這幾位公子俱是我精心挑選。”
明敏抗議道:“父親,那李尚書家裡的嫡次子就是個纨绔,不務正業,天天喝花酒,還有那——”
明笙之斥道:“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豈容你在此放肆!”
明笙之把冊子遞給梅清雪,叮囑道:“夫人,此事交給你,敏姐兒,你休要胡鬧,眼下我競選尚書之位正是關鍵時期,叫府裡上上下下都老實謹慎些,莫要犯錯,被人揪住把柄。”
說罷,明笙之便去看望曦月。
明敏欲哭無淚:“母親,這下該怎麼辦?我還不想那麼快定親。”
梅清雪思量道:“先拖着,但你終究是要定親的,你不可能一輩子陪在母親身邊,女兒家的親事非常重要。”
明敏挽住梅清雪的小臂:“女兒就是不嫁,一輩子陪着母親又如何?”
梅清雪感動,摸了摸明敏的頭:“傻孩子。”
梅清雪是如此打算的,眼下她暫時沒有物色到合适的女婿人選,那就看看崔焰的品性前途。
男人的前途很重要。
雖然梅清雪看走了眼,但明笙之好歹沒有碌碌無為,而是成為了禮部侍郎。
明敏說崔焰的上司很看重崔焰,崔焰年紀輕輕,能做到錦衣衛千戶的地位,足見其能力。
可是那是錦衣衛,在刀尖舔血,樹敵頗多,明敏若是嫁給崔焰,崔焰有能力保護明敏麼?
幸好明敏雖說喜歡崔焰,但因着明笙之背叛她的事,明敏保持一份冷靜,不曾執拗到不顧一切嫁給崔焰,否則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
思及此,梅清雪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情複雜。
罷了,先不想了,且去好生感謝一番解自熙吧,再找他了解了解崔焰這個人。
事關錦衣衛,京城的貴夫人對此諱莫如深,根本不了解,梅清雪探聽消息的途徑便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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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後,安平伯将世子趕出京城,暫避風頭,有傳言稱安平伯和安平伯夫人大吵一架,安平伯意欲廢除世子,立府中庶子為新的世子。
安平伯府接下來注定不會安生了,安平伯夫人為保兒子的世子之位指不定要幹出什麼事來,但這些與梅清雪無關,她吩咐青蘿約見解自熙,然青蘿未曾見到解自熙,據說是有事出城了。
梅清雪隻好作罷。
陽春三月,天氣清朗,梅清雪知曉明敏這些日子過得緊繃,遂讓她約三兩好友出去踏青散散心,與此同時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從城門駛出。
城郊,馬車行駛在官道上,忽然兩側林子裡竄出來幾個黑衣人。
駕駛馬車的侍衛驚道:“你們是誰?”
黑衣人一個手起刀落,侍衛暈了過去,馬車裡的安平伯世子聽到動靜,立馬抽出刀闖出去。
“竟敢襲擊我?你們可知我是誰?我乃——”
黑衣人打斷:“抓得就是你,安平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