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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縱使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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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元長策面向長風,一聲壓抑着怒氣的低吼把虞鸢從回憶拽回現實。

沒想過能在這裡遇見故人,她一時也有些恍惚,昔年随口落下的一道囑咐,不過是作為“望舒君”的她,漂泊在外三年後,仍心有不甘地想給曾經身為“安遠公主”的自己覓得些許寬慰。

卻不想,竟真的讓少年跋山涉水來到南越王都,加入了護送和親的車隊。

少時承君一諾,不知一諾千金。

和親一事,原定的也不是她,而是她的皇妹,歲和公主虞棠。

虞鸢浪迹江湖十餘載,與皇室早已無甚牽連,又得菩提道庇護,本不該摻和進來。

隻是一年前淮山失蹤,方寸大亂之際,越帝一道烽火信傳來,直言北晉有她經年所查之事,去歲苦尋之人。

這些年她一直在追查母族有關的事宜,當年她的生母,寵冠後宮的純妃雲知然倉促離世,同年她被趕出皇宮,少時感傷于被血親厭棄,長大後才驚覺其中或有萬般詭谲。

收到信時,她心頭三分訝異,七分荒唐。

訝異的是多年過去,越帝仍能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恍然間又回到年少時孤身走出皇宮的那一瞬,她回頭望着那座巍峨的皇城,隻覺得像隻形迹可怖的巨物,張牙舞爪地在她心口盤桓。

荒唐則是因為,昔年心中如巨石橫亘的越帝,竟也有低下頭來和她做交易的一日。

原本各取所需一場商事,可昨日她于驿站前的道路口攔下一隻信鴿,竟是越帝親筆。

信中提及已安排賊寇于山間埋伏,吩咐近衛們“好生護着”公主,莫要讓使團平安抵達玉京,是以才有了今日這場鬧劇。

虞鸢本想借菩提的名号試一試使團衆人,是否知曉越帝緣何出爾反爾。

但經此一遭,她心知使團中多是酒囊飯袋的世家子弟,先前的報信鳥應當也隻是遞給為首之人,其餘人怕是成了這場和親之路的耗材,卻猶在沾沾自喜。

至此,她再沒了應付的興緻,翻手一轉手中折扇,六道銀光霎時飛出,整整齊齊的貼着元長策和他旁邊幾位軍士的耳廓,繼而紮進了他們身後的牆上。

“到此為止吧,諸位。”

“菩提如何,我又如何,這不重要。至于爾等,如今既落到我手裡,我便給你們兩個選擇——”

“收起那些無所謂的心思,效忠我,或者死。”

人群一時寂靜。尤其是元長策幾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再出。

銀針帶着氣勁射過來的時候,他們甚至無人意識到,隻在銀針穿過耳側的那一瞬,才有種死亡在耳邊叫嚣的心悸感。

此刻,他們大都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

“願效忠殿下,萬死不辭!” 聲音排山倒海般響起。

“如此甚好。”

耽擱許久,虞鸢也有些累了,擡手示意衆人各自散去,又見驿站此時除了他們之外仍無人出來過問,便看了眼長風,好氣又好笑地吩咐下去:

“去告訴驿丞,天色不早了,該做飯做飯,該上酒上酒,鬧這麼大動靜躲起來有什麼用,西陵距天都百裡路程,天高皇帝遠的,嘴巴放嚴實點,牽連不到他頭上。”

“春雨,我們上樓去。”

驿站二樓的廂房外。

春雨仍有些暈暈乎乎的,但還是一臉崇拜地看向自家公主,“殿下,您當真是那個什麼、什麼菩提道的刺客?”

“是呀,今夜就先抓你這個妮子下酒。”虞鸢用雲望舒的身份行走江湖十餘年,一向以有求必應有問必答的好心人自居。

此時看出春雨眼中的崇敬之意,更是頃刻間有些飄飄然,當即拿起折扇便向小姑娘的下颌處挑去,裝出一副殺手的高深做派來,“怎麼樣,怕不怕?”

“行啦,您還是别吓我了。”春雨撇撇嘴,将扇子挪開,眼見着剛剛還在衆人面前深不可測的殿下轉瞬間就又變回了平日裡同她插科打诨的樣子,遺憾之意不由得湧上心頭。

她眼瞅着那把扇子,突然間又想起了剛剛的場景,會不會這把扇子上,也有什麼玄機呢?于是她問道:

“殿下,您那把扇子上的字兒,是什麼意思呀?”

“附庸風雅,天下無雙。這很好理解呀,附庸風雅指代世人,那天下無雙,指的自然就是我啦。”

“……我就知道!”春雨滿腔熱情和期待,被虞鸢的自賣自誇澆了個透心涼,也不再指望能從公主的口中聽見什麼江湖的風流轶事,轉身氣鼓鼓地推開房門,收拾屋子去了。

“這孩子,真的是。”虞鸢無奈搖頭,暗自在心裡念叨着。

雖說世人未必都是庸俗之輩,可這世間忙碌者多,清醒者少。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雖不能免俗,但比起那些汲汲營營之人,已然算得上通透,這一手天下無雙,自當實至名歸。

思來想去,虞鸢到底是邏輯自洽了,滿意地走進屋子,朝裡邊喊道:

“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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