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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綠酒一杯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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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應,隻是垂着眼睑,抿緊了嘴唇,一動不動。

夫差不以為意,又親了親他的鬓角,與他十指相扣。他稍稍側過臉,躲避着他的唇舌。

“你不喜歡寡人吻你嗎?”夫差不甚開心地問道,勾踐頓了一頓,擡起頭,看着他有些失落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之色,接着,終是妥協地閉上雙眼,湊上去在他的唇邊輕輕啄了一下,又垂下了眼睛,再不作任何表示。

夫差原本帶着幾分怨怪的眼神,逐漸融化成柔情蜜意,他攬住他的腰身,将他摟近自己,親昵地與他鼻尖碰鼻尖,低聲笑道:”鸠淺,我的鸠淺。寡人真是歡喜極了……”

他微微一怔,似是不習慣他如此親熱的态度,微微皺起了眉,卻并沒有抗拒,亦沒有開口拒絕。隻是垂首望着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沉默不語。

夫差察覺到了他的抵觸,心中掠過一絲微妙的疼痛,雖然仍是強顔歡笑,但眼中卻多了幾分黯然之色,他松開他的手,改為握住他的手腕,聲音柔和地哄勸道:“好了,乖一點。你知道寡人的性子,你越是這樣疏遠,寡人就會愈發難受的。不如索性痛快一點?何必彼此煎熬呢?”

勾踐默然無語,隻是任他握着手腕,靜待他的下一步舉動。

“寡人隻是想同你多相處一些時日,”夫差繼續解釋着,眼底的哀怨卻是越來越濃。“你我朝夕相伴也有一年光景了,怎麼寡人還是瞧不出你的想法呢?鸠淺,你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他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加重了力量,勾踐眉心緊皺,露出痛苦之色。

夫差見狀,急忙松開了他,臉上帶着幾分懊悔,喃喃自責道:“寡人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失了分寸。對不起,對不起,鸠淺,别惱。”

他抿着唇,沉默搖頭。夫差見狀,眼中露出不舍之色,終是放開了他,輕輕撫了撫他的眉心,歎息道:“罷了,随你高興吧。以後都随你了。”

“謝陛下恩典,”勾踐垂首緻禮,“臣感激涕零。”

夫差見他不願與他親近,也不再勉強,自顧躺回榻上,阖上眸子,假寐養神。

勾踐遲疑了片刻,終是也躺在他的身邊,側身靠近他,為他梳理發鬓。夫差睜開眼,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最終微微一笑,攬住他腰身将他擁入懷中。

他掙脫不開,隻是别過頭去,閉目裝睡。夫差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龐和脖頸,低聲道:“你怎麼對我始終是這般生疏?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得你不開心了?”

“……臣不敢。”勾踐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為何要對寡人這樣冷漠,莫非在心裡面,還在怨恨寡人害你身陷囹圄,不得自由麼?”夫差将他圈住,手臂越發收緊了,“所以就算你我同榻而眠,你也無法放下芥蒂,接受寡人的一切,包括寡人的恩寵嗎?鸠淺,難道這些日子,你對我就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麼?”

“臣……”勾踐回答,“臣一切聽憑陛下吩咐。”

夫差微微松開了他,盯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忽而笑了,伸手撥開他額前的青絲,湊上去在他額際輕輕一吻,笑道:

“罷了。隻要你能答應我,不會再想着尋死,一切便都好辦了。寡人要的也不多,就是想你陪在寡人身旁而已,至于其它,你可以慢慢習慣……來日方長,你總會對寡人改觀的,對麼?”

他微愣了一瞬,垂下眼睛,沒有應聲。

夫差也不再與他多說,隻當是他默認了,心中歡喜,正欲與他再說些綿綿情話,突然殿外傳來通報聲:“啟禀大王,相國,太宰求見——”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均有些不自然。夫差急忙坐了起來,整理衣衫冠冕,掩飾地咳了幾聲,淡然回道:“宣。”

勾踐站起身來,立于床榻前,恭謹低頭,垂眼等待。

不一會功夫,伍子胥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身後跟着同樣面色鐵青的伯嚭,兩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顯然是從郊外匆匆趕回來的。

甫一踏入殿内,一眼便望見了靜立榻前的那抹白色身影,伍子胥霎時眼眶通紅,勃然大怒之下竟不自覺拔出了佩劍,正欲上前砍翻那禍國殃民的小人,卻被夫差身邊的侍衛及時攔住了。

他怒瞪着夫差,厲聲質問道:“大王!汝究竟意欲何為?那小人已将我吳國攪弄得烏煙瘴氣,此等奸佞小人,君上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他,以至于今日愈演愈烈,甚至将那賊子迎入宮中,公然做出此等荒淫之事!”

他頓了一頓,憤慨道:”大王,您糊塗啊!”

伯嚭冷哼一聲,道:“相國,你未免也太過分了些。就算是再忠貞之士,若是屢屢犯上,不知收斂,不将君上放在眼裡,也是該罰的!”

伍子胥聞言,更是火冒三丈,瞪大眼睛怒斥道:“伯嚭,你身為太宰,位極人臣,不思為國盡忠,反而倒行逆施,禍亂朝綱,如此悖逆之事,便是将你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伯嚭氣得胸膛起伏不定,喘了口氣,一字一句地針鋒相對道:”伍員,你颠倒是非,血口噴人,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夫差見他二人争論不休,不由心頭煩躁,大聲呵斥道:“夠了!都不要說了!”

伍子胥和伯嚭見狀,終是收聲歇了,兩兩相向而立,各自行禮。

夫差負手踱了兩步,沉吟片刻,目光投向身側的勾踐,清咳幾聲,這才開口道:“兩位愛卿,此乃後宮事宜,無關國家大事,兩位無需理會太多。”

“事關吳國安危,又豈可置若罔聞?!”伍子胥昂然立在原地,凜然道:”請大王三思。那勾踐狼子野心,早便生有反心,若再讓其這般蠱惑于君上,隻怕吳國社稷終有一日會淪為其囊中之物!”

“哼,放肆!”伯嚭亦冷笑着插嘴道:“依相國之意,竟是連大王自身意志都要屈從于你了?難不成吳國天下,你伍員才是君主不成?!”

伍子胥被他譏諷得面色大變,登時漲紅了脖子,氣得連連喘氣,怒指着他大罵道:“伯嚭,你好大的膽子!縱容奸佞構陷忠良,挑撥君臣,如今倒有臉指責本将!汝狼心狗肺,枉顧國政,實乃敗類!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本将不與你計較,若再胡言亂語,絕不輕饒!”

兩人吵鬧不休,又開始互相指責诋毀起來。

勾踐站在一旁,聽着他們争執,心中隻覺好笑,面上卻仍是不露喜怒,神色如常。

而夫差則隻是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倒是并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

良久之後,伍子胥終是漸漸平息了怒氣,轉身朝夫差行禮,道:“請大王恕罪,是伍某一時激憤,請大王責罰!”

“大王,請下令責罰,”伯嚭似是料準了夫差不會責怪他,亦是笑吟吟地行禮,

“此事皆是伍某一人狂悖而行,并無越俎代庖、蔑視君主之意,願受責罰以示懲誡!”

勾踐靜靜地望着他二人對峙,見夫差遲遲沒有開口說話,遂垂下了眼簾。

伍子胥見狀,上前一步,再次谏言道:“隻是大王!勾踐野心勃勃,意圖颠覆我吳國社稷,若再不下令将其處死,恐後患無窮,誤了我吳國江山,悔之晚矣!”

夫差聽了,心中有些煩亂。他轉過身去,背對着他,負手站在那,目光望着殿外某處,久久不發一語。

勾踐望着他的背影,沉默地想,夫差,你在猶豫什麼?是猶疑該如何處置我,還是……不忍舍棄于我。

見夫差久久不語,伍子胥愈發不安,他又上前幾步,懇切道:“大王請三思!若任由這等小人為害朝堂,隻怕早晚一日,大王便會淪為吳國的千古罪人!還請大王速作決斷!”

夫差終于動了動,側首望他,淡聲道:“相國,汝太過杞人憂天了。”

伍子胥臉色微變,凝眉道:“大王……”

夫差打斷了他的話,淡聲道:“汝大可不必這般擔憂,寡人自有手段,料他也不敢違逆寡人。”

“何況……”他頓了頓,語氣倏地變得溫柔了下去,轉頭望向立在榻前的勾踐

“我已與他共同飲下那一盞蠱酒,既是生死與共,便不能再背離于他,除非他率先對我痛下殺手,不然我自不會傷他。”

“你——”伍子胥頓時目眦欲裂,顫聲道:“大王,你怎可……”

“我意已決,無需多言!”夫差聲音裡隐隐帶着一絲不容置喙的威嚴。

伍子胥悲憤不已,卻終究說不出任何話語,隻得頹然低下了頭。見他始終不肯動搖,夫差也不再多勸,擺了擺手,示意他離去。

伍子胥深深叩首,眼中已有淚光閃現,行禮退了出去。

待得殿中隻剩下三人之時,伯嚭方才笑眯眯地上前勸慰,殷勤地說了一大堆體貼的話語,哄得夫差眉開眼笑,直贊其深谙其心,遂封賞了他許多金銀珠玉珍寶,當真羨煞旁人。

勾踐站在一旁,靜靜聽着他們的對話,心中煩悶不已。他微微垂眸,掩藏住自己眼中那絲不屑一顧的冷嘲。

誰願與你生死與共?夫差,你的深情款款,隻能留給其他人來欣賞吧,于我而言,卻是令人厭惡至極!

他心裡想着,忽覺眼角濕潤,伸手擦了擦,方才發覺自己竟是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他的心中倏地一片慘然,心知自己已再無其他退路,隻好擡起頭,将滿眼哀戚盡數遮掩,換上一幅柔順乖巧的神色

直到伯嚭告辭離去,夫差喚他到身旁來,并且親手替他拭去眼角的一滴餘淚時,才驟然回過神來,連忙跪拜下去,恭謹道:”大王有何吩咐?”

夫差憐惜地撫上他面頰,溫聲道:“怎麼哭了?”

勾踐連忙搖頭道:“隻是感動罷了,”他頓了一頓,方含笑道:“多謝大王厚愛!”

“既是與我同命,何來薄愛?”夫差輕笑道,俯身吻上他的鬓角,歎道:“我知你是何等驕傲之人,我亦不願強逼你,一切随你便是,但隻有一件事情,你不能拒絕于我。”

他擡起頭,與夫差對視着,輕柔點頭,允諾道:“請大王吩咐。”

夫差伸出手來,指間輕輕劃過他的眼睫,輕聲道:“今後隻可留與我眼中之淚,再不可有旁人入目,可否?”

勾踐微微一震,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敲擊了一下,鈍鈍疼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沉默着垂眸,睫毛不停地抖動着,半晌後才啞聲應道“謹遵王命。”

“如此甚好”夫差微笑起來,伸手攬過他的肩膀,低頭便要吻上他的唇瓣,卻被他伸手抵住了,低聲道:“大王……”

“怎麼了?”夫差訝然地擡起頭,正欲詢問,卻見勾踐低下頭,輕輕握住他的手,然後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低道:“我的心很痛。”

夫差一怔,正要繼續追問,卻聽勾踐再度開口,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柔軟。

“大王,臣心痛,你能不能哄一哄我?”

夫差不由失笑,捏了捏他的鼻子,笑歎道:

“這可不像是你會說出的話。”

勾踐也笑了,他緊緊抱住夫差,仰起頭湊上去親吻他的下巴,輕聲撒嬌道:“那麼,大王想要聽什麼樣的話?”

夫差的呼吸微微一窒,旋即發出一聲低笑,将他攏在懷中,笑着答道:“隻要是你說的,我都願意聽。”

勾踐微微側首,将下巴擱在他肩上,閉上雙眼,久久不言。

夫差也不催他,隻是伸手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勾踐低着頭,沉默着倚靠在他的懷中,半晌後,終是輕聲歎息道:“臣已一無所有,唯有大王可依靠……若大王再舍棄臣,臣便隻有等死了……”

夫差一怔,伸手撫摸着他面頰,憐惜道:“寡人不會舍棄你的,你放心就是。隻要你不背叛我,我也定不會背棄于你。”

勾踐沉默着,沒有應聲,隻是垂下眼睑,掩飾住眼中的一絲譏嘲。

“鸠淺……”夫差攬着他肩頭,低聲道:”寡人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想要與你同生共死,共赴黃泉的地步了……你能否對寡人也有一點真心……”

勾踐擡起眼簾,望向他,眼中帶着一抹茫然。

“為何?”他低啞着開口,輕聲問道:“為何大王會對臣有如此厚愛?”

夫差一怔,旋即輕笑了一聲,揉了揉他的額頭,歎道:”難道寡人不該對你好麼?”

“……陛下待臣恩寵有加,縱是百般不願亦不能拒絕。”他微微一哂,低聲道:“臣隻是有些不安罷了。”

夫差輕笑了一聲,道:”有何不安?難道寡人待你這般好,竟還不能令你安下心來麼?”

他默然半晌,方才搖了搖頭,低聲道:”臣怕辜負了大王厚愛。”

“鸠淺,你不會辜負我的,是麼?”夫差聞言,低聲問着,聲音裡帶着一絲懇求的味道。

勾踐微微一滞,旋即低下頭,輕輕握住他的手,輕聲答道:“臣……定然不負大王所托。”

“寡人知道的,”夫差笑了起來,微微側頭在他額際親了一下,輕聲道:“你不會的,我知道。”

勾踐沒有答話,隻是沉默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任由他輕聲軟語地訴說着綿綿情話。他靜靜聆聽着他的呢喃,心中一片茫然,卻仍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也許自己真是變了。勾踐在心裡輕歎道,若是換了以前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這樣的屈辱,更不會容忍自己淪為别人的玩物,受其肆意亵玩,甚至……

他閉了閉眼睛,不敢再去深思下去。心裡面有些悲哀,又有些慶幸。

至少,自己還活着,還活着就好,至少自己還能報仇。隻要能報得此仇,便再受再多的苦楚,也是值得的。

夫差将他的沉默當做了默認,愈發高興,他親吻着他的眉眼,慢慢吻到了他的鎖骨,見他沒有反抗,便擁着他,兩人一起倒在了榻上

一夜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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