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仙嶽蓮,柳扇能制五顆丹藥出來,傅雪寒才吃了三日,柳扇就琢磨起如何調整藥方。
這天傅雪寒又來青閣找柳扇複診,柳扇給他看過之後道:“還好我隻制了五顆藥,你這恢複的速度一日比一日快,不換藥方,吃起來要誤許多藥效。”
“勞你費心了。”
“哎,費不了多少心。”傅雪寒傷好得快,柳扇心情也好,臉上帶着笑,配上未到弱冠的長相,看起來一點不像坐鎮一宗主峰的元嬰靈君。“聽顔溪說景遷這些天找你檢查課業呢?”
自從傅雪寒複明,景遷每日的課業就開始去小院做。傅公子這裡既能給他補蒙學的課,又能指點他修行,公子還沒有學堂的師長那麼兇。
要不是每日的課程都有師兄盯着他去點卯,景遷都想直接在公子這裡上學了。
“景遷說他來問玄宗不是時候,進蒙學也是插班來的,不大跟得上。我養傷閑着也是閑着。”傅雪寒答。
柳扇轉頭便問傅雪寒:“說真的雪寒哥,你要是覺得無聊,去蒙學上上課怎麼樣?每日就和景遷一道去雲奇峰,上完課就一起回來了。”
蒙學原本就有先生上課,他忽然插進去算什麼事?傅雪寒失笑,當柳扇說着玩。
“你們問玄宗的蒙學還能缺一個先生不成?我又不是宗内弟子,去上課也不合适。”
“合适合适,也是剛巧這兩天蒙學要少一位授課先生,我想起來才提的。更何況你又不是外人,我可是問玄宗鎮宗的元嬰靈君,掌門不在我做主。”
柳扇說着話,仔細看着傅雪寒的神情。
“雪寒哥你想去就盡管去,不想去的話,我讓分管庶務的弟子們再從宗門内招人。啊,就是找接任的弟子要花點時間,沒授課先生的學生們明日起就要分到别的先生手下湊合上幾日課。”
傅雪寒失笑,問柳扇:“是真巧蒙學缺一位先生嗎?”
“當然。宗内差事都是弟子們輪流來做的,學堂先生輪換也是常事,這次是授課的弟子有事要提前請辭,總要找人補上這個缺。”
“行。”傅雪寒無奈搖搖頭,還是應下了。
*
今日陪傅雪寒去青閣的是顔溪,景遷留在院裡正掃着地,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顔溪小師兄嗎?有位從論道通衢回來的珞石谷師兄送了東西來夏時杏居。”
門外,站着景遷不認識的兩位弟子,其中的少陽隅弟子道。
這弟子屬少陽隅外門,這段時間一直在對宗内弟子開放的藥房當值,也有一陣子沒來過夏時杏居了,因此不認得顔溪和景遷。
景遷:“顔溪在青閣呢,我是這間院子幹活的雜役弟子,有事也可以同我說。”
景遷同這兩人不相識,索性對了一下彼此的弟子玉符。
少陽隅弟子:“原來是寶鏡雲間的景遷小師兄,那這匣子便交給你啦!”
這位醫修弟子身後跟着的是珞石谷的器修弟子。
危峥嵘在論道通衢隻找到一名珞石谷弟子将要回宗,便交給他一隻儲物匣,送到少陽隅夏時杏居,東苑酉字院;又想到傅雪寒五感不便,說了顔溪和景遷的名字,叫這弟子交給酉字院裡的童子。
這珞石谷弟子是個悶頭器修,修行了許多年竟然也不知道同宗的少陽隅夏時杏居的大門朝哪開,選了最穩妥的方法,直接找來為同門醫治開藥的藥房請少陽隅弟子幫忙。
于是這位在藥房當值的少陽隅弟子便将人帶了過來。
臨走,那器修才開口:“劍尊交代,這儲物匣用神識就能打開,請傅公子親自拆封。”
交到景遷手上的儲物匣也就巴掌大,即使如此,同修士尋常用的儲物法器相比也不夠方便。倒是隻用神識而不需靈力就能用,非常适合現在的傅雪寒。
“劍尊讓人送回來的東西啊。”
景遷捧着盒子進屋,挑挑揀揀,将盒子放在了書案正中間。
“公子去青閣了,就放這兒等公子回來拆好了。”
*
傅雪寒答應了去教蒙學,柳扇當即就要帶傅雪寒去雲奇峰。
“你若是去做授課先生,也該領一枚問玄宗的玉符,左右此時閑暇,我們這就去雲奇峰把事情辦了。”
柳扇手裡摸出一枚玉符催動。
“我叫山裡的靈獸來送我們去。”
“靈獸?”傅雪寒疑惑,好像沒聽說問玄宗有禦獸的傳承?
“都是生長在東山千嶂的靈獸,被馴服之後有一些就來幫忙接送需要在各個山頭奔波的弟子們,宗裡每月給它們發放靈石丹藥做報酬,手裡有盈餘的弟子也會單獨雇靈獸出行。”
少頃,青閣外傳來一聲鳥鳴。傅雪寒随柳扇走出去,就見青閣石刻前落下一隻身披彩羽,胸前挂着一隻竹籃的巨鳥。
巨鳥落地放下竹籃,眼睛在石碑周圍逡巡一圈,沒發現等着趕路的弟子,最後視線停在柳扇和傅雪寒身上。
拉元嬰靈君要加錢!
柳扇丢給巨鳥一顆靈珠,拉傅雪寒走進竹籃。
巨鳥乘風而起,重岩疊嶂的山脈間,少陽隅紅葉青溪,顯得格外活潑,仿佛是連綿大山之間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