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文想去扶他起來,他也不讓扶,邊打掉梁文文的手邊說:“不要,走開。”
梁文文:“阿羽,是我,我是梁文文,壞人已經走了,你沒事了。”
蘇羽頭腦昏沉,小時候的記憶與現在發生的事縱橫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分辨不出是現實還是夢境:“沒事了?”
梁文文:“嗯,沒事了,枭哥呢?”
蘇羽:“枭哥,枭哥不要我了。”
梁文文耐心道:“不會的,他隻是出門了,他去哪了你知道嗎?”
蘇羽:“枭哥不要我了。”
無論梁文文怎麼說,蘇羽隻會重複這句,然後暈了過去。
梁文文叫來橙子,兩人合力把蘇羽擡上-床。
梁文文也不敢回去,怕林大江再來,也不知道林枭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他叫橙子在這陪他等林枭回來,橙子爽快的答應了。
他也看不慣林大江,他剛嫁過來時還被林大江言語調戲。
他更看不上袁柳月,這種背後陰毒小人,能跟他們兩人做對,他樂意之至。
蘇羽即便昏着,嘴裡還一直在說胡話,睡得病不安甯,像被噩夢纏身的樣子。
隻是模模糊糊的,梁文文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他現在一步都不敢離開,擔心蘇羽這樣下去非病了不可,但願林枭能早點回來。
林枭回來時看到家裡院門大開,他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阿羽。”
梁文文從房間裡走出來:“枭哥,阿羽發熱了。”
他一直陪着蘇羽,握着他手給他安撫,感覺到他發熱,家裡也沒有藥,隻好打濕毛巾敷在頭上,又叫橙子去請大夫。
但他們村子裡沒大夫,去縣裡才有,橙子不會那麼快回來,梁文文即便焦慮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好在林枭及時回來。
林枭也來不及問他怎麼在這,趕緊回到房間,蘇羽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卻眉頭緊皺的躺在床上,林枭走過去摸了摸他額頭,果然很燙。
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熱了,林枭掀開他被子,打算馬上帶他去縣裡醫館,卻見蘇羽身上的衣裳被撕扯成一條條的破爛,露出的皮膚還有青青紫紫的手印。
林枭感到血液在身體裡發了瘋的悸動,逼着他一定要去做什麼才能壓下這股騷動。
恰在此時,閉着眼的蘇羽嘴裡喊道:“枭哥。”
林枭全身血液瞬間冷了下來,握着他的手:“我在。”
等蘇羽安定下來,林枭關上房門,從衣櫃裡拿出一身幹淨的衣服給蘇羽換上,又用一條薄毯把他包裹住,隻露出兩個鼻孔呼吸,然後抱着蘇羽出門。
梁文文還在堂屋等着,見林枭黑着臉出來,臉上的表情兇狠得仿佛要吃人,梁文文害怕得說話都結巴了:“枭…枭哥,我剛才叫橙子去縣裡請大夫了。”
林枭斂住身上的怒火,盡量平和的對梁文文道:“多謝,我帶他去快一點,麻煩你幫我把廚房的火熄了,然後幫我鎖下門。”
梁文文應了聲好,跑着進廚房熄了火,出來順便把門鎖住,又把堂屋的門鎖了,才把鑰匙交給林枭。
林枭邊往外走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文文本來就不打算隐瞞:“是袁柳月和林大江,袁柳月在門外望風,林大江欲對阿羽圖謀不軌,我和橙子剛好過來,他沒得逞。”
林枭咬字很重的重複了一遍:“林大江,袁柳月。”
梁文文點頭應了聲:“嗯。”
林枭:“今天的事多謝了,我要帶阿羽去醫館看大夫,改日再正式登門答謝。”
梁文文趕緊道:“不用不用,我和阿羽是朋友,這本來就是應該做的,你快帶他去看大夫吧。”
林枭也不再多說,答謝的事肯定要放心上的,他都不敢想,如果今天梁文文他們沒來,蘇羽會經曆什麼。
他捧在手心,自己都忍得艱難無比也舍不得傷害的人,被别人任意踐踏,想到這些,他剛強壓下去即将沸騰的血液又熱了起來,殺人的心都有了。
向梁文文點頭示意後,抱着蘇羽以梁文文走再快也追不上的速度大步流星離去。
去縣裡這條路,他和蘇羽走時,花一個時辰的路程,今天他抱着蘇羽走,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從城門口到醫館這條路,每個見到林枭的人都自覺低頭讓路,不敢多看,不敢議論。
本來就長着一張可怕的兇臉,還滿身煞氣,可怕程度是平時的十倍不止,即便是哪些跟林枭打過交道對他為人還算熟悉的店鋪掌櫃,也都不敢在這時候開口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