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邊這一抹嬌豔的紅,更像是溫塵心的邀請函。
他慢條斯理吻上去,輕撫着她耳垂,大手慢慢遊走向後,一路向下,脖頸、後背,腰際,最後停在衣擺處。
他手經過的地方仿佛帶着電流,讓她忍不住戰栗、嘤咛,清時被他吻到意亂情迷,潰不成軍。
她的一聲聲嘤咛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經,他覆上去,帶着她一起探索。
室外日光柔和,屋内滿室歡愉。
六點多溫塵心牽着她去大堂退房,她還覺得他多此一舉,反正最後小叔都會一起辦的。
直到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可不想小叔退房的時候被告知讓他補交計生用品的錢。”
清時被他說得難為情,簡直沒臉見人,索性整個腦袋埋進他懷裡。
這人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結束之後她整個别别扭扭的,溫塵心從她下床穿衣服的姿勢就能看出來,她不舒服。
沒有留在酒店用餐,溫塵心帶她回家給她做飯,清時隻想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看着廚房忙碌的身影,清時想:也沒人告訴她房事後遺症這麼磨人呀?怎麼同樣的事,他卻還能神清氣爽、精力充沛呢?
想着想着又暗自失笑。
去年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回國,他們還沒有重逢,今年的這個時候卻已經做盡了親密之事。
時間和緣分,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可他卻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是如何開始的。
他又會作何反應?
六月中旬,是B大120周年校慶,這一年校慶舉辦地極為隆重,清時和溫塵心都收到了邀請函。
醫學院院長是許敬仁的學生,也是看着許清時長大的,校慶日前半個月,他專門給清時打了個電話,十分客氣。
“許老師年紀大了,也不能太勞累他老人家,要不你代表他老人家去給學院的師弟師妹們傳授傳授經驗,快期末了,你也給他們打打氣,你不知道吧,咱們學院現在還流傳着你的美名呢”
“……”清時不好推脫,隻能接下這個任務。
卻在臨近校慶,跟溫塵心窩在沙發上寫稿子的時候,犯了難。
“周老師怎麼就挑中我了?我看起來像是很會演講的人嗎?”
她靠在溫塵心肩頭,溫塵心一隻手圈着她,另一隻手拿着iPad在看論文。
聞言笑着回她:“怪我忘了提醒你,這是周老師的傳統。醫學院出來的人,羊毛不好薅,現在大學各種活動也多,大大小小的活動,能被他使喚的人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所以每年校慶他就把眼光放在了剛回國的這批人身上,當年我剛回國,也被他抓過壯丁,你是許教授的孫女,自然是首當其沖。”
清時笑着問他:“啊?那你當年都說了些什麼啊?”
“記不太清,好像就跟他們扯閑篇來着,正經事沒教他們幾件。”
“你别胡扯,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溫塵心低頭看她,失笑。
“真沒跟你胡扯,聽說我要去演講,上一屆的師兄給我傳授了經驗,他們告訴我,除了傳授正經經驗,那些後生們更想聽八卦。”
清時想了想,她當年在校的時候,那些前輩們回校演講,辦講座,好像大家的确也會問很多八卦問題。
她把電腦合上,決定今晚休息。
“嗯?不寫了?”
“不寫了,讓他們問吧。”
“那幫我翻譯一下論文?”
“好啊。”說着又把電腦打開。
或許是覺得姿勢不舒服,她順勢滑下沙發,坐在地毯上,把電腦放在茶幾上。
溫塵心怕地上涼,又給她墊了一塊抱枕。
客廳靜谧安甯,隻有她敲擊鍵盤的聲音。
他休息喝水的間隙,擡頭就看見她溫柔又認真的側臉,心下一動,暖意滿滿。
“清時。”
“嗯?”
她擡起頭,回過頭去看他。
“幫我個忙好不好?有個公式幫我看看。”
“好啊,什麼公式?”
他随手在茶幾下抽出一張A4紙寫下一串公式遞給她。
她在公式下面畫上坐标軸,嘴裡還念念有詞:“嗯?可是你現在寫的論文怎麼會用到這個公式的?”
“嗯,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想要你幫我看看。”
溫塵心也沒動,就那麼看着她畫圖。
看着那姑娘筆下一點一點出現的心形線,溫塵心的嘴角随之揚起。
清時畫完才反應過來,赫赫有名的笛卡爾心形線公式。
她回過頭去看他,男人目光灼灼,分明是故意為之。
她羞赧地把臉埋進胳膊肘,羞怯難掩。
理科生的表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笛卡爾是,他也是。
溫塵心一隻腿屈膝,半跪下去抱她。
“這就害羞了?那一會兒怎麼辦。”
清時這會兒煩死他了,這男人自從上次小叔結婚之後,在親密之事上,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
她每每羞澀難當,他卻氣定神閑,遊刃有餘。
“溫塵心……你變了。”清時聲讨。
溫塵心悶笑出聲。
“不對,我隻是暴露本性。”
夜色正濃,月光皎潔,滿室的溫情如溫柔月光散落一地。
轉眼便是校慶,排班是早就調好了的,溫塵心休息,清時上午有半天門診。
下午的時間都留給了校慶,溫塵心來醫院接她,兩個人一起回B大蹭免費餐券。
清時的演講在下午三點,兩人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單獨逛逛。
“你上學的時候喜歡去哪個食堂吃啊?”
“小食堂。”
“小富婆呀。”溫塵心打趣她。
小食堂是B大唯一一個單鍋小炒食堂,一般學校方面有宴請,或者老師比較常去,學生偶爾會去。
清時拍他,“什麼呀,我都刷小爺爺的卡。”
“那我們今天去小食堂吃。”
“今天各個食堂不都一樣嗎?小食堂不做單鍋小炒吧?”
“吃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