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居民樓。
普通,平凡,毫無特點,和周圍的任何居民樓都沒什麼區别。
林暮擡頭望了一眼,這棟樓也像周圍一樣居住着人家,一眼望去能看到不少窗子外面還晾曬着幾件衣服。
牆角生着些青苔,無人打掃,牆縫之間甚至還生了幾株雜草,也無人去管。
沒什麼特别的,換個時間,林暮即使是路過這樣一棟樓也不會分多少眼神給它。
林暮邁步走進了樓道。
一邊走,林暮一邊回憶着那張畫上的信息。
黑闆上的闆書是用不同顔色的彩色粉筆寫上去的,占據了那幅畫的大部分的空間,但那上面的數學公式卻是雜亂無章的,就像是作畫人信手填上去的毫無意義的數字。
林暮突然想起了一段幾乎是碎片的記憶。
“你喜歡什麼顔色?”
“藍色。”
林暮将黑闆上的藍色的數字提取出來。
20 5 5 20 8 5 18 23 18 26 15 15
将這些數字對應到字母表上就是
TEETHERWRZOO
“那數字呢,姐姐你最喜歡哪個數字?”脆生生的童音還在繼續提問,難辨男女。
“4。”
這是一串栅欄密碼,将其分成四欄,再重組就是
THREE ZERO TWO
302
林暮順着樓梯往上爬,走到了三樓二号門的門口,門鎖是指紋鎖。
林暮沒多做猶豫,擡手就将自己的手指按了上去。
門開了。
即使是早有思想準備,林暮看到門内的場景依舊忍不住呼吸一滞,房間内擺滿了畫,密密麻麻的畫,大大小小的畫架上的畫上幾乎都是她自己。
模糊扭曲的背景,清晰的她自己。
走路,吃飯,跑步,看書,寫作業,趴在桌子上午睡。
林暮不是什麼自戀的人,但有一瞬間她都有些懷疑李風逸就是一個暗戀她的變态跟蹤狂了。
之所以說幾乎都是她自己,是因為在門内還擺着一幅與其他的畫截然不同的畫作,正對着門,擺的端端正正的,林暮一開門就能看得到。
一幅關于死亡的畫。
畫作的背景是少見的清晰,所有的細節都展露無遺,清晰到就像是用相機拍下來的。
軀體和鮮血構成了一幅别緻又詭谲的關于死亡的鮮紅熱烈的花。
這是林幻墜樓死亡時的畫面,她穿着和現在别無二緻的白色長裙,裙擺在地上鋪展開,又被血色染紅,更像是一朵美得驚人的花了,林幻就安靜地躺在花心處。
頗有藝術美感的死亡畫面。